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秦國公府這邊雖然答應了,但淮南侯府對此一無所知。
三日後,剛停了雪,趙氏便帶著司清嘉,親自前往淮南侯府拜會。
去時,司清嘉滿臉笑意,喜不自勝,可回來時,卻陰沉無比,俏面含霜。
司菀遠遠瞥了她一眼,便猜到今日母女倆登門試探,只怕進展並不順利。
不然,何至於如此?
金雀小聲開口:“主子,大小姐被嚴大姑娘推搡著趕出來,街上有不少百姓經過,都瞧見了嚴大姑娘指著鼻子罵大小姐厚臉皮。”
即便早就料到,嚴驚鴻不會任人擺佈,聽到金雀的話,司菀仍忍不住笑出聲來。
“此話當真?”
“奴婢哪敢騙您?當時抬轎的幾個僕從看得真切,絕不會有假。”金雀補充道。
迎面而來的柳尋煙瞧見司菀難忍笑意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狠狠跺腳,將積雪踩得吱嘎作響。
“菀菀,發生了什麼好事,竟高興到這種地步?”柳尋煙皮笑肉不笑問。
“沒什麼。”司菀懶得理會她,隨口敷衍了句。
“我還以為你這麼不懂事,眼見著兄長姻緣不順,在這兒幸災樂禍呢。”
柳尋煙聲音冰冷,說出口的話也沒有半點慈愛,若趙氏是個心胸狹隘的,指不定會如何磋磨司菀。
可見她並不在乎女兒。
“柳氏。”趙氏面色不虞,提醒。
柳尋煙忙低下頭去,她是妾,必須時刻牢記自己的身份,無論如何都不能惹主母動怒。
只是在趙氏看不見的角落,柳尋煙豔麗嬌柔的面龐透出絲絲不甘。
她一時為妾,卻不會一輩子為妾,終有一日,她會成為秦國公府真正的女主人。
得了訊息的司勉也恰好趕到,他迫不及待問:“母親,可還順利?”
趙氏搖搖頭。
司清嘉也跟著嘆氣。
她們母女剛進到花廳內,還和淮南侯夫人和二姑娘嚴嘉慧相談甚歡,嚴驚鴻在旁作陪,雖寡言少語,卻也稱得上和諧。
但當提及嚴驚鴻與司勉年歲相當,甚是相配時,這位嚴大姑娘霎時間變了臉色,毫不留情的將二人趕出府。
直到現在,司清嘉還記得嚴驚鴻站在石階上方,嘲諷她的嘴臉。
“你哥哥司勉是什麼渾貨?手上沾了幾條人命,還進過大牢,我今日便把話撂在這兒,就算絞了頭髮做姑子,也絕不答應這樁親事!”
司清嘉氣急敗壞。
不是因為嚴驚鴻侮辱司勉,看不起她哥哥,而是擔憂自己的算計落空。
見狀,司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定是嚴驚鴻不知好歹,拒絕了婚事。
趙氏捻動佛珠,勸道:“勉哥兒,強扭的瓜不甜,算了罷。”
司勉咬緊牙關,“嚴大姑娘以往從未見過孩兒,又因流言蜚語生出誤解,孩兒想當面向她解釋,指不定她會回心轉意。
司菀挑眉,頭一回發現司勉竟如此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