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寧吶吶無言。
司菀冷笑,“三妹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那我來告訴你,君子五常,乃仁義禮智信,克己復禮,自強不息,一個想方設法篡改佔察木輪投擲輪相之人,既無信又不智,行非君子之道,又豈可稱之為君子?”
司清寧被懟得啞口無言。
司菀懶得再在她身上浪費時間,轉頭回望司清嘉。
“姐姐,綠雲珍貴不假,可方才我就說過,這株蘭花未到綻放的時機,屬於強行催生,本就是脆弱無比的殘次品。
而殘次品,又哪裡稱得上心血?”
“你!”司清嘉險些被氣得昏厥,恨鐵不成鋼地道:“真是伶牙俐齒。”
可若是仔細看去,她眉眼間的心虛幾乎快要滿溢而出。
這一點,司菀清楚。
老夫人和趙氏也清楚。
司菀不懼司清嘉,但她不想讓趙氏顏面掃地,便沒再開口。
她自顧自坐到床榻邊,虛虛握住老夫人冰冷的指尖,說:
“祖母,您現在知曉,綠雲花萼是如何零落成泥的吧?”
事到如今,老夫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老淚縱橫,用力叩擊床板,嘴裡直呼造孽。
等情緒穩定下來,老夫人環視一週,厲聲道:“往後,所有人休要再提煞氣衝撞四個字,記住了嗎?”
二夫人母女連連點頭。
司清嘉卻有些不甘心,想要說些什麼,恰好對上老夫人冰冷至極的眼神,心裡咯噔一聲。
曾經的祖母最是疼愛她,從來沒對她疾言厲色過,今日卻為了司菀,棄了她。
司清嘉痛苦又不安,但她到底怕老夫人責罰,沒把“司菀卑鄙無恥”的話說出口。
柳尋煙怕老夫人認定清嘉居心叵測,惡毒下作,急忙上前解釋:
“老夫人,大小姐培育花木的能耐,您是清楚的,但凡經她手的花木,無一不茁壯,無一品相不佳,怎麼可能是殘次品?
菀菀方才說的那番話,妾身頭一個不認同。”
以往柳尋煙雖然維護司清嘉,但她的關照愛護都隱於暗處,如同她的心思一般,不敢顯露於人前。
但今日,大抵是被逼急了,她再也按捺不住心緒,直接駁斥司菀。
將自己的親生女兒置於不義的境地。
老夫人擰眉,不明白柳尋煙為何會糊塗到這種地步?
難道常年的照顧,真讓她把清嘉當成自己的孩子,繼而疏遠了菀菀?
否則,根本無從解釋柳尋煙的反常。
“怎麼,你是覺得菀菀汙衊了清嘉?”
老夫人語氣淡淡,但說出口的話,卻仿如一記重錘,擂於鼓面。
柳尋煙不免心驚肉跳。
“妾身沒這個意思,只是憑藉常理推斷罷了,就算您不信清嘉,也該看看藕香榭栽種的滿園花木,隨便挑出一株,都是外界難得一見的珍品。”她說。
司菀蓮步輕移,走到柳尋煙面前,笑盈盈道:
“姨娘,綠雲豈是普通花木可比的?若大姐姐真擅長照顧名品蘭花,我這倒是有一株傷及根系的集圓。
想必以大姐姐的能耐,也能讓集圓恢復往日的光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