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妾身沒開玩笑,今早委實邪門的很,我和菀菀決計沒有觸碰花萼,卻瞬間掉落。
那會兒家裡人都在花房,身邊還有不少丫鬟婆子伺候著,多少雙眼睛看著,不會有假。”
柳尋煙一手按住胸口,刻意流露出慌亂的神情。
當了這麼多年的枕邊人,沒有誰比她更瞭解司長鈞,他滿口仁義道德,實際上對鬼神之道深信不疑。
否則,當初道士為兩個孩子相面的結果,也不會使他態度大變——
幾乎對司菀無半分父女之情。
比陌生人也好不了多少。
自己這番話,更是如同一根刺,狠狠扎進秦國公心口。
那股子帶著血的痛楚,會化為翻湧不休的憎惡,最終盡數落在司菀身上。
“尋煙,我說句實話,你別不愛聽。
菀菀這孩子確實運道不佳,幼時損毀容貌,體弱多病也就罷了,到了議親的年紀,連個媒人都沒見著,委實晦氣。”
秦國公內心對司菀的厭惡,被柳尋煙三言兩語激起,沒多久便攀至頂峰。
要是有可能的話,他希望趁早將這個女兒遠遠打發出去,省得留在身邊妨害他人。
“老爺,如今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而是老夫人傷透了心,您也知道,她最看重老忠勇伯,眼下沒了綠雲,到哪裡去尋第二盆珍稀的名品蘭花,送到伯府?”柳尋煙顫聲道。
秦國公陷入沉思。
名品蘭花貴重非常,誰家若是培育出一盆,必定當成眼珠子般仔細看顧,哪裡捨得出借?
更何況,老忠勇伯已經支撐不了幾日了。
這麼短時間,就算他費盡心思尋找,也不一定能有所收穫。
不過,總得一試。
畢竟老忠勇伯還是他名義上的舅父,他是孝子,須得顧念嫡母的感受。
明面上不容有失。
“此事我會想辦法,你不必擔心。”秦國公道。
柳尋煙含淚點頭,依偎在男人懷裡。
翌日清早,司菀前往老夫人院中請安路上,聽到丫鬟的議論聲:
“柳姨娘是個難得的和善人,怎麼生出了二小姐?不僅貌醜,聽說還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這好像是真的。
公爺向來寵愛柳姨娘,按理而言,愛屋及烏之下,待二小姐也不會差,如今卻頗為冷淡,其中貌似就有命格的原因。”
“只是苦了大小姐,費心費力培育出名貴的綠雲,就被大小姐的煞氣給衝沒了。”
“老夫人才苦,眼睜睜看著兄長抱憾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