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邁過門檻,她看到兩名女子站在石階之上,一人丫鬟打扮,應是秦國公府的奴僕。
而另一人穿著淡粉裙衫,頭戴帷帽,看不清面容。
最讓沈雅柔詫異的,是粉衫女子的腹部,高高聳起,明顯懷了幾個月的身孕,要不了多久便會臨盆。
司菀當真愚蠢,找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孕婦,又能證明什麼?
不過是徒增笑料而已。
“走吧。”
沈雅柔衝著二人招手,把她們帶回前院。
看到迎面走來的女子,旁人沒什麼變化,柳逢川卻被嚇得面色鐵青,肝膽欲裂,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逢川,你怎麼了?”柳尋煙忙問道。
“沒事。”
柳逢川連滾帶爬從地上站起來,他牙關緊咬,麵皮抽搐,說什麼都不敢多看司菀半眼。
彷彿司菀是阿鼻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柳逢川渾身發冷,他做夢也沒想到,司菀的城府簡直深得可怕。
她居然找到了姚杳!
那她肯定早就識破了自己的計謀,這該如何是好?
司清嘉不認得姚杳,但她心思縝密,瞧見柳逢川額角滲出冷汗時,便已知曉不妥。
這名女子究竟是誰?能讓柳逢川懼怕成這種地步?
金雀福身行禮,“主子,奴婢幸不辱命,將姚氏帶回府中。”
“姚氏?”
柳尋煙低聲喃喃,她仔細想了好半晌,也沒回憶起哪家懷了身孕的女眷姓姚。
此人應該不是勳貴女眷。
“司菀,你不打算解釋清楚嗎?”
秦國公的耐性早已被消磨殆盡,眼下他最想做的,便是好生教訓司菀,免得這丫頭如此狂妄,目無尊長。
“父親,方才柳公子口口聲聲說,他和女兒情投意合,還將那些習作的詩稿充作證據,以此證明我和他之間有情,是與不是?”司菀慢聲道。
秦國公強行按捺住怒意,頷首。
“可如果柳公子戀慕的,並非女兒,而是另有其人呢?”司菀意有所指,繼續道。
司清嘉心裡咯噔一聲,上前幾步,想要阻止司菀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