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藥引被賊人掉了包,她又體弱,經不起再次取血,才由勉哥兒以身代之。
兩次取血救母,事蹟早就傳遍了街頭巷尾。
所有人都說她有福氣。
但清嘉對她的關心,卻從未體現在細節處。
她的純孝,她的敬愛,彷彿戲臺上鏗鏘有力的唱詞,伴隨著擂鼓陣陣,沸反盈天。
能傳到所有人耳中。
趙氏卻覺得有些冷。
察覺到趙氏的目光,司清嘉鬆開手,臉上帶著疑惑,不明白趙氏為什麼一直在看自己。
趙氏注視著司清嘉的眉眼,以往覺得如出一轍的五官,隨著女子逐漸長大,竟不大像了。
若是趙氏將自己的疑惑告知司菀,系統便能給出答案——
氣運不僅能讓司清嘉一步步往上爬,還是絕佳的障眼法。
能助她洗清一切懷疑。
可惜,如今的她,氣運接連下滑,短期內不會有多大影響,但長遠來看,絕不會如往日那般順風順水。
許是趙氏的目光停留時間過長。
在司清嘉反應過來前,柳尋煙先打了個激靈。
她甩開司清嘉手,掩面啜泣,而後走到司菀跟前。
“菀菀,夫人胸懷寬廣,你往後要好好孝敬她,知道嗎?”
司菀意味深長的應聲。
無需柳尋煙提醒,她也會孝敬趙氏。
畢竟趙氏才是她的親生母親,兩人的血緣,無論如何都斬不斷。
當晚,鍾粹宮。
自打白日聽了司菀講的夢境,趙德妃心裡便不太舒服。
滯悶,還有些透不過氣。
等天色擦黑,皇帝帶著釀好的鹿血酒前來,瞧見猩紅刺目的酒液,趙德妃覺得更難受了。
她面色煞白,在燭火映照下,更添幾分羸弱。
皇帝擔心極了,哪裡還顧不上飲酒?
當即宣了太醫。
太醫為趙德妃診脈,聽了許久的脈象,額頭滲出大滴大滴冷汗,也未給出答覆。
皇帝緊握住趙德妃的指尖,冰涼。
他咬緊牙關,問:“德妃究竟得了什麼病?”
太醫吶吶道:“不是得病,而是滑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