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個混不吝的東西是正房嫡女,外人如何看秦國公府?又如何看他?
“清嘉,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如實道來,切不可跟父親有半點隱瞞。”秦國公容色嚴肅。
司清嘉彷彿被嚇到了,不敢撒謊。
“原本還好端端的,在姨母宮中用膳,太監總管忽然前來通稟,言道陛下今晚要與姨母共飲鹿血酒。
菀菀昨夜做了噩夢,恰好與雄鹿有關,聽到這話,她便將自己的夢魘講了出來,是一個孕婦被雄鹿以頭衝撞,小產了。”
說到後來,司清嘉輕聲抽泣:
“您也知道,姨母早些時候傷了身子,終此一生,都不能誕育子嗣,菀菀說這番話,不是拿軟刀子戳姨母的心嗎?”
“逆女!”
秦國公一張臉黑如鍋底,狠狠將案几上的硯臺扔出去。
四分五裂。
“老爺,您當心氣壞了身子。”柳尋煙驚呼一聲,輕撫著秦國公胸口,內疚極了。
“都是妾身的錯,生下女兒,卻沒能教好她,如今給公府惹了麻煩,妾身真恨不得用命給德妃娘娘賠罪!”
秦國公明白,此事與柳尋煙無半點瓜葛,都是司菀愚蠢。
給他埋下禍患。
明明尋煙這麼善解人意,知書達理,怎麼會生出這麼個女兒?
不孝不悌,愚不可及。
眼下只希望德妃看在趙氏和清嘉的面子上,莫要與司菀這個小輩計較。
若真要追究,就把司菀打發到庵堂裡,常伴青燈古佛。
如此一來,德妃也不好再發難,還能保住公府的聲名。
秦國公心裡已經有了盤算,他握住柳尋煙的手,嘆息:
“尋煙,菀菀頑劣,勢必要敲打敲打,你莫要怪我。”
柳尋煙含淚搖頭,依偎在他懷中。
“父親教導女兒,實乃天經地義,老爺,您也是為了菀菀著想,妾身作為母親,又豈會不識大體,生出憤怨呢?”
“我這就去稟明母親,免得她一味袒護菀菀。”
秦國公百思不得其解,司菀渾身上下挑不出任何優點,老夫人和趙氏卻像被她蠱惑了,對一個庶女寵愛有加。
甚至隱隱還有越過清嘉的意思。
秦國公暗暗搖頭,自己還沒寵妾滅妻,她們倒是犯了糊塗。
司菀,果真有些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