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知道,上面究竟有什麼。
好在,老夫人很快展開宣紙。
是一幅畫像。
畫中男子頗為年輕,約莫二十出頭,清俊秀氣,像個溫和無害的俊書生。
可若是金雀在這,便能認出來,畫中男子正是將她手腳割破的車伕。
前世,司菀曾與車伕打過幾次照面。
車伕名叫丁寰,是司清嘉最信任的男人,便是七皇子,也越不過他的位置。
兩人之所以能建立信任,只因丁寰曾流落街頭,司清嘉救了他,保住他的性命。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自那以後,丁寰一直跟著司清嘉。
成為她手中最鋒利的刀。
許多見不得人的髒活兒,不宜張揚,不能喧諸於口,都由丁寰親自出手。
司菀瞭解司清嘉,以她的謹慎脾性,自是不願讓其他人猜到真實身份。
取血的任務只能交給丁寰。
這一點,司菀無比篤定,才會提前繪出這幅畫像。
“他是誰?你又在何處見過他?”秦國公沉聲質問。
“女兒不知此人姓甚名誰,之所以能畫出他的樣貌,是因其居心不良,假扮車伕,進到女眷所居的內院窺探。
女兒瞧他行跡鬼祟,便多觀察了一會兒,記住了此人的長相。”
司清嘉同樣看清了那幅畫。
她對丁寰無比熟悉,也無比放心。
這是她藏在暗處的影子,從不敢輕易示人。
司清嘉做夢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丁寰會被司菀揪出來,這麼明晃晃呈現在公府諸人眼前。
像是剝開她的皮,把她最陰暗卑劣的地方展露出來。
司清嘉頭一回怕了。
這個庶妹是專門來克她的,否則怎會如此精準找到她的軟肋?
司清嘉嘴唇顫顫,低頭,不敢讓父親、祖母看見自己的慌亂無措。
好在秦國公和老夫人的注意力都在司菀身上,沒發現她的異常。
“此人瞧著眼生,應該不是公府的下人,他為何要替換掉清嘉的鮮血,是與你母親積怨已久,伺機報復嗎?”
秦國公滿心疑惑。
趙氏性情溫和恬淡,常年禮佛,根本不會與人結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