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菀飽含深意的話,讓柳尋煙面色大變。
“菀菀,從你年幼時,姨娘便說過,雖是庶女,卻要行得正坐得端,不能萌生害人之心,可你非但將姨娘的話忘了個乾淨,還將燒石鹼藏在身上,以至於釀成大錯。”
兩行清淚劃過臉頰,柳尋煙誘哄道:
“菀菀,你是我十月懷胎,辛苦生下的孩子,姨娘不會害你,你聽話,跟老爺、夫人和大小姐認個錯,別再執迷不悟了。”
說著,柳尋煙衝著秦國公盈盈下拜,她腰肢如柳,纖細柔弱,可憐極了。
相比之下,司菀油鹽不進,更顯固執。
“宿主,你父親額角都迸起青筋了,要是無法洗刷冤屈,他說不定會請家法!”系統急聲道。
“他不會。”司菀篤定,“因為根本不存在冤屈,何須洗刷?”
她沒理會虛偽惡毒的柳尋煙,彎腰捏了把地上的粉末,放在掌心。
“姨娘,你怎麼知道這是燒石鹼?”
柳尋煙哀聲道:“我親眼瞧見你去雜貨鋪買過燒石鹼,還在裡面摻了石灰,效用更強,當時你矇騙我,說是用此物來驅蟲,哪曾想竟是用作害人!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城府頗深的女兒?”
司菀順著柳尋煙的話往下說,“燒石鹼可以脫膠絲綢,對身體有所損害,若是摻入石灰,腐蝕性則大大增強,加了水甚至能將人肌膚灼傷。”
“若此物真是燒石鹼,遇水後,我的血肉只怕會被活剮下一層。”司菀拿起桌上的茶盞。
意識到司菀要做什麼,司清嘉出言阻攔,彷彿真在心疼她。
“菀菀,住手!”
可司清嘉的雙腳卻立在原地,沒有往前挪動半步。
倒是趙氏和老夫人急忙衝上去,想要搶奪司菀手中的茶盞,免得她做傻事。
司菀靈活的閃身避過,道:“祖母,母親,你們放心,這可不是燒石鹼。”
她將茶水倒在掌心。
柳尋煙側了側頭,像是怕被血腥的畫面嚇著,不敢去看。
豈料眾人預想中的灼燒腐蝕,並沒有出現。
司菀笑盈盈站在原地,手中的白色粉末遇水未融,自然也不會放熱。
沒聽到司菀痛苦的慘叫聲,柳尋煙疑惑的轉過身。
不由僵在當場。
難道這不是摻了石灰的燒石鹼嗎?
此物若是遇水,能活脫脫把一個人燙掉皮,為什麼在司菀手上便失效了?
柳尋煙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若不是保有幾分理智,她真恨不得衝上前,仔細查驗一番。
柳尋煙不敢做的事情,司清寧替她做了。
只見女子衝上前,捏住司菀的手腕,直勾勾盯著她的掌心。
“怎麼可能?”司清寧瞪大雙眼。
“為什麼不可能?”司菀冷笑,“我早就說過,這不是燒石鹼。”
司清寧不相信,“若不是燒石鹼,宮燈怎會腐蝕成這副德行?你到底使了什麼手段?”
司菀轉過身,將手掌遞到老夫人和趙氏跟前,盈盈道:“您瞧瞧,這到底是什麼?”
老夫人神色嚴肅,用指腹蘸了蘸水珠,放在鼻前聞了幾下。
忽然笑開了,用手戳著司菀的腦門兒:“你這個機靈鬼!差點連我都騙過去,這哪是什麼燒石鹼。”
趙氏聞了聞後,同樣一臉恍然。
見狀,柳尋煙暗道不妙,死死盯著司菀。
這丫頭究竟在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