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盡全力地活著,卻仍舊活得卑微,想做點什麼都會處處碰壁。
她眼眶酸澀,忍著胸口的悶痛,她跪坐在地上,想要撿起那些錢。
一隻手卻率先替她撿了起來。
趙玖鳶微怔。
抬頭看去,只見謝塵冥撐著黑色的油紙傘,蹲在她面前。
他將銀錢一一撿了起來,放回袋子裡。
他撐的傘很大,微微向她這邊傾斜,阻擋了她頭頂的雨水。
“求我比求他們還難?”謝塵冥問。
他站起身,將她拉起來,又把袋子遞給她。
他看向她的雙眸中,沒有譏諷,沒有輕蔑,平靜無波。
趙玖鳶沒想到謝塵冥竟然又跟了過來,鼻尖忽然更加酸澀。
不知道他是否看見了她窘迫的樣子。
他都說中了,她好沒用。
趙玖鳶咬著唇,沒有動,只是小聲地道:“我會再想別的辦法。”
言下之意,還是不肯求他幫忙。
謝塵冥只覺得胸腔憋悶。
他深吸了口氣,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拖著她重新走到那兩個守衛面前。
謝塵冥學著守衛的樣子掂了掂手中的袋子,陰冷地道:“嫌少?看來平常沒少受賕。”
守衛莫名其妙地掃了他一眼,不屑地道:“你又是哪根蔥?”
謝塵冥雙眸微眯,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他看似無意地撩了一下腰間的牌子:“這個總該認得?”
兩個守衛俯身湊近看了又看,頓時瞪大了雙眼,連忙齊齊跪下。
“竟然是將軍的腰牌!雨太大,看,看不清……卑職有眼無珠!”
“我們,我們從未受賕,方才只是想趕這位姑娘走……”
謝塵冥打斷他們的話:“牢中有個犯人叫趙溪冷,本將想親自問他些事。”
守衛們非常爽快地抱拳:“請!”
他們甚至喊來獄卒,恭敬地為他帶路。
謝塵冥這才回過頭看了趙玖鳶一眼,似笑非笑。
趙玖鳶嘴角抽搐。
他這不會是在炫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