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然也會有劉勇這樣,是趁人之危的畜生。
“不,你做得很對。”趙玖鳶抬手替趙溪明擦掉眼角的淚花,鼓勵道。
“你告訴阿姐,那個劉勇,是如何欺負哥哥的?”
趙溪明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紅腫著雙眼,道:“他總是將哥哥堵在牆角,手還伸進哥哥的衣服裡……哥哥打不過他,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我……我看到的不多,因為每次劉勇來,哥哥都會讓我回屋。只不過有時候我會偷偷戳破窗戶紙偷看。”
“那個劉勇前段時間還帶來一個陌生人,他們一起欺負哥哥,還說要帶哥哥去做男倌。哥哥是忍無可忍了,才會痛下殺手的……”
趙溪明努力回憶著,回過神時,她發現趙玖鳶的雙眸變得血紅。
“你說劉勇……做了什麼?”趙玖鳶一字一句地問。
趙溪明沒見過阿姐這副模樣,求助地看向趙玖鳶身後的寒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
寒霜的胸腔也一陣起伏,他深呼吸,攥緊了劍柄,緩緩開口。
“鳶兒姑娘,恐怕,劉勇不只是‘欺負’你的弟弟,他還……”
“阿冷可是男兒身!他怎麼能對他下手!”趙玖鳶猛地站起身怒聲道。
她的胸腔疼得難以呼吸。
“三年前,阿冷那時候才只有十四歲!這個畜生——”
“他該死!”
就算趙溪冷沒有殺了他,她也想殺了他!
“阿姐……”趙溪明怯懦地扯了扯趙玖鳶的袖子。
她知道,阿姐很生氣,非常生氣。
趙玖鳶深吸了口氣,努力冷靜下來,問:“明兒,那阿冷失手殺人的經過,你可都看清了?”
趙溪明搖了搖頭:“每次劉勇來的時候,哥哥都讓我去隔壁林姐姐家。”
“那日也一樣,等我們聽到動靜出去一看,劉勇已經倒在血泊之中了。隔壁林姐姐說,劉勇該死。”
“鄰居們都知曉此事?為何他們不曾出來勸阻?”寒霜不解。
趙玖鳶淒涼一笑:“勸阻?寒霜公子,這地方又窮又破,人人自危,誰會願意為了不相干的人出頭?”
寒霜微怔,一時間竟想不出話來。
她垂下眼簾,道:“寒霜公子送我回來,感激不盡,後面的事,我自己處理就好。”
寒霜蹙眉:“可將軍讓我留下助姑娘處理此事……”
“不必了。”趙玖鳶冷聲拒絕。
“我會去求鄰居們出面相助。就算將頭磕爛,將膝蓋跪廢,我也會一直求他們,直到他們答應為止!”
當初他們之所以離開從前的居所,逃到都城的遠郊,就是為了躲避謝塵冥引來的殺手。
她已經清楚地瞭解,與謝塵冥扯上關係,不會有好下場,所以她也不想再接受任何來自他的廉價恩惠。
試婚結束,他們就再無瓜葛。他做他高高在上的將軍,她做她無依無靠的浮萍。
不等寒霜回答,趙玖鳶緊握著匕首,大步離開了屋子。
無論如何,她要先想辦法見趙溪冷一面。
她要知道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