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釀和方鐸也不耽誤,立馬乘船前往仰川。許是酒釀功力大增的緣故,二人日夜兼程,竟不足五日,便到了仰川城附近。不過在城郊,他們遇到了一個熟人。
是一個人揹著包裹走在路上的李瀟湘。她頭發亂的像個雞窩,臉上還有一些擦傷。
酒釀趕忙下驢:“瀟湘妹子!”
“酒釀!”瀟湘沖進酒釀的懷裡,哇哇大哭。
李瀟湘哭起來和她哥一個樣子,邊哭邊抽邊打嗝,“酒釀!我和恐鯊幫其他人走散了。本來我在黃州城待著好好的,後來他們告訴我要一起去臨貢城,出發路上他們光知道激動了,結果就迷路了,然後我就一個人落單了!哇——”
方鐸挑了下眉,他按了按眉毛,讓它不要跳。
酒釀拍拍李瀟湘的背,幫她把嗝拍出來,“別哭了別哭了,你這不是遇到我了嗎,不過我們現在要去做一件要緊事,帶著你恐怕不是很方便,要不你先在這城郊住下來,我們辦好了再出來找你。”
李瀟湘淚眼朦朧地看著酒釀:“什麼要緊事呀?我保證不給你們添麻煩,但我想跟著你們。我,也會點功夫的,我輕功不比你差。”
酒釀心想,輕功不比我差,那可未必。不過心裡也軟了幾分,她理解那種天大地大,沒人在身邊的恐懼感。一咬牙便說道:“好,我們此行目的是佯裝拿我換方掌門的爹爹。你需得答應我幾件事。一,事情不妙自己先跑,別管我們,我們肯定能保護好自己,死到臨頭我們各顧各的誰也不能犯傻。二,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別問。三,…………沒有三。”
李瀟湘點點頭,義正言辭地說:“你放心,我貪生怕死的很。”
方鐸:“……”
李瀟湘道:“好的,那現在我們的計劃是什麼?”
酒釀:“沒有計劃。”
李瀟湘:“……”
酒釀也覺得有些尷尬,撓撓頭說:“你提醒我了。”於是轉頭看向方鐸:“我們的計劃是什麼?”
方鐸沉吟片刻。酒釀心想,合著你也沒想計劃。
只聽方鐸說:“計劃是有的,只不過現在多出一個人……計劃可能有變。”
李瀟湘向酒釀走近了一步,一臉休想打發走我的神情。李瀟湘比酒釀還要小上一歲,但是身量卻差不多高了。
方鐸本來有些無奈,看著並排站在一起的酒釀和李瀟湘,心生一計,說道:“在下這裡有個計劃,不知李姑娘是否願意?”
酒釀和李瀟湘齊聲問道:“什麼計劃?”
方鐸拿出手比劃了一下她倆二人的身高,說:“李姑娘和酒釀身高體型相仿,不若讓李姑娘稍作喬裝,我和李姑娘從仰川正門正大光明地進去,酒釀你去仰川殿後的宅院裡找出我爹爹。”
說到這裡方鐸頓了一下,“就是那晚,你我在仰川門內打架那個宅子。你可還記得?”
酒釀想到當時聽到的那個聲音,那個彷彿從水裡冒出來的不似人聲的□□,不禁打了個哆嗦,原來那就是方老掌門,“我是記得的。”
方鐸看著酒釀,突然摸了摸她的頭頂:“一定小心。我們到時隨機應變,我和李姑娘盡量在正門那裡和他們周旋一番,為你拖住時間。一炷香,我們就撤,不管成沒成功。”
“酒釀,記住,你和李姑娘的約法三章也是我要和你說的。一炷香內,如果你沒能把我爹爹帶出仰川門,也一定記得要離開。我不會怪你,你能來,我已經很感激了。”方鐸沒說出口的是,如果因為我而讓你遭遇不測,我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
韓臨幾乎沒有休息,但他能撐得住,馬撐不住。此時他已行到百裡川城,正是他和酒釀去青武大會途中留宿過的小城,距離仰川城還有百裡。
韓臨沒打算進城,他在城外的驛站下馬休整,正在驛站的棚子裡坐著喝水時,看到驛站的欄杆上站著一隻,不對,趴著一隻訊鷹。那鷹已經年邁到眼睛都渾濁了,店家看它可憐,找來一些邊角料的雞架試圖喂給它吃。那鷹站起來沒精打採的叨了叨,又嫌棄的沒碰雞架。
店家氣樂了:“都累成這樣了,還挑食,你主人是有多寶貝你?”
韓臨看的饒有興趣,正在這時,眼睛落在綁在那鷹腿上的劍穗,韓臨倏地站起,走過去。
迅鷹有些警惕的望著走近的韓臨,正待飛走,韓臨一個小擒拿便捉住了鷹的脖子。那鷹慘叫了一聲竟嚇暈了過去。韓臨解下那鷹腿上的劍穗,細看了一番,便給收進了衣袖,然後解下那鷹另一條腿上的竹筒,開啟,看到了賀鑄的信。
然後把那鷹丟在馬背上,拽著還在慢悠悠吃草的大白馬,匆匆上了路,往仰川城方向奔去。
作者有話要說:韓·死鴨子嘴硬·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