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輕輕咳嗽了一聲。
撇了撇旁邊的德福。
德福才壓低聲音,在宋太公的耳邊小聲說,“太公,是,威寧侯。”
宋太公沉默了瞬間。
抬起頭看到了前面的賢王,“寧王爺呢?”
德福哦了一聲,連忙說道,“寧王護送公主出嫁去了,賢王留下來保護皇上。”
“那可不行。”
宋太公一個人嘀咕了一句,立刻和小童說道,“你現在趕緊回去大理寺,讓王亭長給我帶人守著平西侯府,若是威寧侯要逃,立刻攔住。”
“是!”
德福公公小心翼翼的瞧了瞧皇帝的臉色,然後輕輕咳嗽了一聲,來提醒宋太公。
——皇上還在這裡呢!
宋太公後知後覺,呵呵一笑,“皇上,您覺得下官做的對嗎?”
皇帝哼了一聲。
別開臉。
沒吱聲。
宋太公笑著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目光逐漸變得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個時辰之後。
釘床被取來了,是用馬車抬來的。
八個大老爺們,用盡吃奶的力氣,抬起來的時候,額頭上青筋爆起,浸出了一層層的汗水,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釘床放下。
釘床比平日裡睡的床要大很多,長寬足足有十尺,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部是鋒利的釘子。
單單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眼睛發緊。
一臺釘床。
將告禦狀的他們和皇帝分隔開,就好像是楚河漢界的邊界。
宋太公上前,“那個要告禦狀,就走過釘床,跪在皇帝面前去,老夫現在提醒你們,你們還有後悔的機會,一旦走上了釘床,就不可以後悔了。”
“不悔!”
“成,那就開始吧,你們來吧。”
宋太公向後退了兩步,距離釘床遠一些,不然,釘子穿破腳掌的一瞬間,四下迸濺的血,一定會濺到自己的身上,他等會兒還要去平西侯府喝喜酒的。
不能太埋汰。
否則人家又要說他宋太公窮酸又不懂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