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月輕聲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進來吧。”
江謹言一隻手扶著孫寬的胳膊。
孫寬抬頭,道了謝。
隨著夫妻兩人進去江家大門。
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出現過的東隅先生,突然出現在了院子裡。
“哎,你們回來了?這小髒孩兒哪兒撿來的?”
“先生,我們這邊有點事,等下再給你細說。”
“別別別,丫頭,我沒錢了。”
“……”
秦九月解下自己的錢袋子,直接扔了過去。
東隅先生一把接在手裡,“我就喜歡你這丫頭,爽快的厲害!”
秦九月笑了笑,“也不是白給你,你這次出門之前,先給這孩子開點藥,他剛剛在外面被人打了,你清楚要開什麼藥的。”
東隅先生二話不說,“包在老夫身上,等下我把藥方放這裡。”
江謹言要帶著孫寬進入書房。
被秦九月攔下,“事兒等會兒再說也不遲,我先讓江州帶著孩子去洗洗。”
一個時辰之後。
書房。
清清爽爽的孫寬,站在了夫妻倆的面前,“大人,夫人,多謝。”
“坐吧。”
“好。”
孫寬坐下。
江謹言目光直直的盯著孫寬,“你是如何從威寧侯的手下逃出來?”
想起當天的事情。
孫寬的眼眶變猩紅。
這段時間,他一直避免自己去回想,可是隻要合上眼,那天發生的事情就會不由自主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母親僵硬的身體,死不瞑目的眼神,一個接一個的男人,母親身下源源不斷的流出來的血,姑母的笑聲……
所有的一切,就像一場暴雨,朝著他劈頭蓋臉的砸下來,他根本無法躲。
也沒有地方可以躲。
如今,又提起這件事,孫寬兩只小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放在膝蓋上。
瘦弱的身子不停地顫抖著。
牙關緊咬,稚嫩的下頜骨透出了一絲鋒利,“我……我母親提前把我藏了起來,她應該也不能全然相信威寧侯,母親她是為了我,明明我們母子倆可以全身而退,可是我母親想讓我有一個優越的成長環境,所以母親打了一個堵,可能是他這輩子唯一的一個賭局,卻是輸的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