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在小村子寂靜的傍晚,顯得十分突兀。
秦九月眯了眯眼眸。
大概知道來者是誰。
出去後——
打頭陣的是王家的糟老婆子,老婆子的身後跟著幾個年輕的後生,幾個後生抬著一竹篾做成的擔架,擔架上躺著王添丁。
王添丁的一隻手被白布包起來,像個大白蘿蔔似的。
秦九月覺得有些眼熟。
立刻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江謹言。
江謹言的兩只大蘿蔔也這樣舉著……
哦!
怪不得看起來眼熟。
王老婆子看著秦九月像是看著自己的殺夫仇人一般,本就剩餘不多的幾顆牙齒幾乎被自己咬碎。
秦九月雙臂環胸,腳尖輕輕地點著,一副二世祖的模樣,指著擔架上的王添丁問道,“是人死了,來親戚家報喪嗎?”
本來就氣到臉紅脖子粗的老婆子,聽到這句話更是一口血差點噴上來。
她指著秦九月,“腌臢小潑皮,不要臉的賤貨,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兒子一個交代,老孃非要剁了你的腦袋當尿壺!要麼你讓老孃剁你一根手指頭,賠償老孃一百兩銀子,要麼……你就把你的命給老孃——”
“嘖嘖嘖。”秦九月搖了搖頭。
“嘖嘖嘖。”江謹言有樣學樣。
“江謹言,你聽到什麼了沒有?”
“啊?”
“有沒有聽到一陣狗叫聲?”
“謹言聽到啦!”
夫妻倆一唱一和,老婆子氣的胸脯不停的顫,“你們兩個不要臉的,不要跟我耍嘴皮子,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秦九月,你給老孃拿命來——”
她張牙舞爪地朝著秦九月撲上去。
江謹言立刻就要保護媳婦兒。
被秦九月順手推到一旁。
老婆子撲上來的瞬間,秦九月伸長胳膊,脆生生給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