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什麼時候走到了?她身後的？
看見季白立在祁粥的身後目光沉如水，衛檀的笑意斂了?，垂下眼眸盯著祁粥，手依舊沒有收回來，放慢了?力道?，輕緩地揉了?揉祁粥的臉。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竟會公?然拒絕我?，還從來沒有人拒絕過我?衛檀仙的，你是第一個?，好像更加喜歡你了?，你說這?可怎麼辦？”
衛檀也沒有管季白就在跟前，對著祁粥半真半假的調侃。
祁粥對他說的每句話，一個?字都不信，剛想要開口，身後便?替她傳來微涼的聲音，講他的話打斷。
“師兄。”
季白麵無?表情地抓住衛檀的手，將祁粥拉開攔在身後，神情寡淡懶懨的看著眼前的衛檀，寒聲帶著警告。
嗤，像是護崽的老鷹，旁人還碰不得了?。
衛檀似扯了?一個?轉瞬即逝的笑出來，意味分明的看了?一眼眼前冷眉冷眼的人，心中頓感無?趣。
不過現在自己心情卻比剛才要好多了?。
衛檀心情好些了?，季白心情卻不好了?。
也不知道?為何?，他看見有人碰到祁粥便?覺得心中不痛快，特別是她還和他這?般親密，心中便?更加不是滋味了?。
他都沒有碰過祁粥的臉，一次都沒有，不過……
突然闖入腦海一段記憶，季白眉眼堆積起來的情緒頓時消散了?，看向?衛檀也不似剛才那般了?，“師姐說有事要找你。”
一聽見奚齊舟，衛檀的眼頓時亮了?起來，看著不遠處幾乎和天地融為一體的奚齊舟，身體比意識都要快，已?經錯過兩人朝那個?方向?走去了?。
剛才還在說要和她在一起的人，因為一句話便?跟失魂了?一般，祁粥一瞬間就明白了?。
衛檀離開後便?只剩下季白和她尷尬地面面相覷，季白側首微微低下頭，神情溫和，想要開口和她講話。
但祁粥卻好似想要跟上衛檀的腳步，季白臉上的表情一僵，伸出手拉著祁粥的衣裳，沉聲道?：“師姐和衛檀師兄有事要談。”
祁粥低頭看著拉著自己衣袖的手，嘴角輕勾，抬起眼眸看著滿是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人，“他們能聊什麼呢？衛檀看起來好嚴肅啊。”
確實如此，雖然聽不見兩人此刻講的什麼，但從衛檀的表情上來看，應是一件嚴肅的事。
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還關?心他？
季白捏著衣袖的手衣襟，臉上絲毫情緒都看不出來，將唇抿成一個?剋制的弧度，“我?亦不知。”
祁粥點點頭，好似只是隨口一問而已?，忽然將視線放在季白手握的劍身上，問道?：“對了?，上次你出劍時，你的劍身上那條一條很短的紅線，我?怎麼在以前好像沒有看見過？”
季白視線落在自己手握的劍身上，果?然有一條紅線，以前確實是沒有的。
長虹劍使用他的筋骨鑄成的劍，劍身通體雪白，雖然名曰‘長虹’卻沒有除白色之?外的顏色。
正如祁粥所見的那般，他才注意到不知在什麼時候，從劍柄出正往下蔓延出一條紅色的線條。
季白看了?一眼便?道?：“大約是前段時間它受過傷，過一段時間便?會恢複。”
“哦。”祁粥點點頭，似乎並不在乎季白劍身上，突然出現的是一道?紅痕還是兩道?，視線又不經意的看向?了?另外兩人。
季白視線放在祁粥身上，握緊了?劍，似在剋制，他想要將她的視線遮住，不讓她再看其他人。
不過此刻季白眼中含得更多的是一種打量，想要透過她的表情看透她在想什麼。
那些記憶來得太奇怪了?，所以他剛才已?經問過師姐了?，她說根本沒有去過什麼洛陽幻境，而當時跟他在一起的是祁粥。
隱晦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祁粥恍若未聞般還在看著其他地方。
她依舊還是那副乖乖的模樣，那雙眼中全是未經世的純粹，和幻境騙他的那人判若兩人。
可萬一她和自己一樣都忘記了?呢？
祁粥沒有注意到身旁的人眼中的情緒，看見不遠處的那兩人好似沒有談攏起了?爭執，而衛檀甩手便?轉身沉著臉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