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拉進了?一個熟悉的夢魘。
神垣山下了?一地的雪,此刻將?天地連成一體?同?色。
祁粥再?次睜開眼,發覺自己此刻正躺在這冰天雪地裡,四處都是陌生的景色。
她現在依舊穿著夏季的薄裙,坐在雪地裡卻沒有半分雪的感覺。
這裡如同?魔主幻境一樣也是假的。
祁粥垂眸,伸手在地上抓了?一把雪,得出?這個結論。
而身的身後?正緩緩幻化出?一個身影來,黑袍紅領半邊獠牙金色面具的魔主,正饒有興趣的盯著祁粥,帶著好奇環顧四周。
“這便是你的所愛嗎?為何和我講的不一樣?”
祁粥一時沒有聽懂這個腦子不太聰明的魔主在講什麼,剛想開口,忽然被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目光,心為之一顫。
進入祁粥眼的是一位穿這青色裡衣季白,他此刻裹著白色絨毛的貂皮大氅,一手杵著手腕大小?的枯枝,費力的一步一步往上爬著。
寒風太冷了?,哪怕是垣國?人,每次到了?這個季節也一樣會讓受不住。
垣國?雪山之巔長著雪蓮,是垣國?的神花,傳說用神花做成的東西送人,來世便可再?次相遇。
其實季白這次除了?回家探親,還有一個原因?便是為了?的是這朵神花,他想要和祁粥有來生。
季白爬累的停在原地歇息,抬手遮住刺眼的光,本想要拿下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裹找東西。
突然又想起,那?些東西都被他留在了?山腳,只得再?次背上包裹往前走。
他原本帶來了?很多的急救物,奈何雪山太高了?,包裹太重了?,擔心背在這麼多東西不好上山,最?後?挑挑揀揀的選了?幾樣輕松的食物揹著上雪山。
現在明明陽光照得十分的絢爛,偏生垣國?的太陽是假的,不管再?大都無法讓人感受到半分溫暖。
不知是不是産生了?錯覺,季白反射條件的側頭將?目光定格再?某處,天連成一片,同?色的雪白,什麼也沒有。
季白眼底露出?疑惑,但他剛才好似感覺那?裡有人在看他,是和祁粥一樣的目光。
收回目光,季白低頭哈出?熱氣在手上,勾著唇有些想要笑,這裡這麼可能有祁粥呢?她此刻還在洛陽等他回去呢。
不過他真的很想她,明明也才離開沒有多久,卻真的體?會到了?書中所講‘一日不見如三秋兮’是什麼滋味。
整頓好情緒季白再?次朝著雪山之巔上去,越是往上腳步便越是艱難,雪裹在衣袍下擺,還給他添了?無端的重量。
他得要快點取了?神垣花,然後?回去找祁粥。
季白不知道的是,並非是他的錯覺,而是此刻祁粥真的神情呆愣的立在原地。
看見他祁粥終於知道了?這是什麼地方,這是神垣山,在洛陽幻境裡,他差點葬身的地方。
魔主也瞧見了?步履蹣跚的季白,面露嗤笑似不屑,一副生睥睨眾生的模樣。
他從未沒有什麼是拿不到了?,想要上雪山之巔,不過也是眨眼的事。
魔主收回視線,對季白似乎毫無興趣,將?目光放在祁粥的身上,似有些不滿她對自己的忽視:“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的愛是這樣的?”
魔鏡能夠根據心裡最?深處的場景勾勒出?來,所以他神情帶著篤定,可祁粥現在根本不搭理他。
他不滿的冷哼一聲,抬起手輕輕一點,直接講祁粥打得一頭栽進雪裡。
祁粥吃了?一口的雪才回過神,眼底暗藏狠厲絲毫不加掩飾的惡狠狠的盯著,此刻見她吃癟而笑得邪氣的魔。
這只魔真的無聊到頂了?!
祁粥神情冷漠的睥睨著眼前的魔主,扯出?一個帶著惡意的冷笑:“我說過了?愛是佔有,是囚.禁,所以這不是我愛,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事而已。”
她用著漫不經心的語氣講著,好似真的半分也不在意。
若不是他能感受她天靈中的魔氣此刻在不斷翻湧,情緒高漲,企圖沖撞出?去,他便就要信了?祁粥說的,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這些凡人啊,果?然都喜歡當騙子。
魔主嗤笑一聲,忽然想起了?什麼,唇邊的笑意定格,周身的氣壓極低,面無表情的上前拎起祁粥,跟上正在爬雪山的季白。
祁粥看著魔主朝著季白的方向走去,似已經預料到了?後?面的景象,她止不住的開始莫名?發抖。
奮力的掙紮,祁粥神情帶著惶恐想要往後?縮,她不想要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