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露骨的眼神,季白連眼都?未眨,抬手?作指劍,直接取了那些作惡的魔族性命,將那些凡人救了下來。
那魔族斃命之際噴灑出魔血,季白懸浮的環著祁粥將她擋在身後,沒有?讓她沾染上半分?猩紅。
反到是他自己眉眼和純潔雪白的衣裳都?染上了血漬,讓他原本顯得高不?可攀的禁慾感褪去,增添了一絲惑感。
他垂眼灰白色的漂亮眼眸直勾勾地盯著祁粥,給她一種感覺,季白好像就要藉著這副妍麗之色,吻上她的鼻尖。
祁粥率先別過頭默唸,這是扶蘇仙門的季白,不?是洛陽小?瞎子季白。
果然下一秒季白便松開了祁粥,掏出絲帕,細細的擦著臉上的血漬,用潔淨術將自己身上的血漬弄幹淨,依舊是一副高不?可攀的謫仙模樣。
季白目光隱蔽的落在了祁粥的鼻尖,很小?巧秀氣,片刻收回視線,眉眼清泠的護著祁粥。
長虹劍出鞘,當場的拴著凡人的魔族都?被?斬殺殆盡,這次卻半分?血都?沒有?沾染上,好像剛剛被?噴灑血漬的季白是一個幻覺。
季白身法漂亮,他是被?當作未來之光來培養的,哪怕是差了個幾百年,他依舊實力不?輸於?任何?人。
待處理完魔族後,季白目光憐憫的投向被?骨鞭拴著的凡人,這個時候的凡間就像是被?圈養的獸一樣,可以任由魔族獵殺。
而被?季白救下的這些人眼神像極了,祁粥第一次他時的眼神,季白眼中?的憐憫漸漸帶上了其他的情?緒。
這裡的所有?人都?對魔族這樣對待,已經變得十分?的麻木了。
但在這個群魔疊起的世道,所有?人的懷有?的希望都?被?磨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在麻木的活著。
當某一天帶著仙氣的仙人能一眼不?眨的斬殺這麼多的魔族,救他們於?水火之中?,也只?是欣喜了片刻,便又恢複的茫然。
但有?的人卻不?一樣,這群人中?就有?一位是康國皇室的人,本來應該是被?保護得好好的,但卻被?抓去獻祭給了魔族。
人群裡不?一樣的是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一身華麗的衣裳被?骨鞭磨得已經破爛不?堪。
也不?知道被?抓去折磨了多久,衣裳已經變得亂糟糟的,就連頭發不?能倖免。
唯一幹淨整齊的也就只?剩下那一雙眼睛,幹淨透徹,還帶著怯生生盯著季白看。
祁粥察覺到視線,從季白的身後探出頭和那小?皇子對視上,她表情?頓時變得有?些怪異。
這個皇子有?一點眼熟!
忍不?住上前半蹲在他的面前,看著他往後仰的動作,祁粥覺得他好像愈漸的眼熟了。
伸手?揪住他的鼻子,看著他原本就泛黑的臉憋紅,祁粥才好心的松開手?問?道:“小?蘿蔔頭,你叫什麼名字?”
小?皇子漲紅著一張臉,逃脫魔爪躲在季白的身側,並不?想搭理祁粥,反而分?外?的依賴季白,手?還緊緊抓著季白的衣裳,讓季白潔白的衣服上印上不?淺的痕跡。
祁粥看著季白身上的印著表情?微滯,這個小?東西當著自己的面幹了,自己一直想幹卻沒有?幹的事。
果然天下的烏鴉都?是一般的黑。
季白扯出自己自己的衣擺,神情?清泠冷懨,替小?皇子解釋了:“這是幾百年前的酒劍師兄。”
祁粥錯愕的看著那個小?皇子,怪不?得,她就說怎麼會這樣眼熟,要是再洗幹淨一點的話,不?活脫脫的像是那個整天抱著酒壺,酒喝多了醉得搖搖晃晃的酒劍仙君,屈未盡。
讓她覺得一言難盡的是,原來在幾百年前,屈未盡就已經七八歲了啊。
她一直還以為自己比屈未盡還要大?呢,以為他可能才二?十出頭,看來修仙之人果然容易年輕長命。
按照現在的時間推算,算下來屈未盡也有?個幾百來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