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vip] 木桃酒
祁粥認真的做好聆聽的姿勢, 側著頭單手支撐著下巴。
一雙眼中滿是好奇，這?副模樣極大的討好的衛檀，他?在這?樣的眼神下, 有?極大的傾訴欲。
“那你們以前是怎麼樣的呢？不是自小長在扶蘇的嗎？”
聽著祁粥帶著好奇的話, 衛檀彎眼一笑，絢爛猶如朝陽, 語氣輕松：“肯定不是啊, 我若是自小長在扶蘇，自然?不會和你現在一樣感同身受了。”
“其實現在我們幾個?都不是自小長在扶蘇的, 我們是天道遺棄的流浪兒, 我們大部分都是刻舟師姐撿回來的, 唯有?季白師弟是掌教?帶回來的。”
說到這?裡衛檀渾身散發一種?繾綣的神情, 眉眼上揚連側臉的發絲都好似散發著柔和, 不知是想起了誰。
衛檀側臉將視線落在祁粥的身上, 帶笑的問道：“你是不是很想要聽季白的事兒？”
“可以嗎？我想要知道季白的事兒。”祁粥眨了一下眼睛, 心中正盤算著, 她?該怎麼將話題引到季白身上，才顯得不那麼刻意。
結果衛檀也極為上道的問她?, 既然?都已?經問到這?個?話題上了, 祁粥自然?是不會客氣的面不改色點頭。
“當然?可以，季白師弟的事也並非是什麼秘密, 你隨手抓一個?扶蘇的弟子都能給你講完他?的生平，你但是我要和你講的是另外一個?季白。”衛檀了朗朗一笑, 對著祁粥眨了一下眼睛。
“另外一個?季白和現在的季白有?什麼不一樣嗎？”祁粥有?些很好奇的問他?，被衛檀這?樣講著, 還?真的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現在我和你講了, 以後可以要回報我哦。”衛檀眯著眼睛笑著。
“啊，可我一窮二白，回報不起。”祁粥知道衛檀就是逗她?好玩兒，故意的哭喪著攤攤手。
果然?迎來衛檀的哈哈大笑，他?沒有?忍住的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在祁粥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快速的收回。
“其實剛來扶蘇的季白和現在差別好大的，可不是你現在這?副霽月風光，對誰都懷著憐憫想要普渡眾生的模樣，我當時見到的他?可是從滿府的屍海血肉裡面爬出?來的。”
“他?天生仙骨本來就厄運滿身，那周生的惡靈命格就是那個?時候沾染上的，當時是刻舟師姐發現他?的，而後掌教?見他?天生仙骨是個?天縱奇才，所以才將他?帶回了扶蘇。”
“最開始的時候季白可兇了，除了掌教?還?有?師姐其他?人誰也不讓接近，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小被嚇到了，整日對著自己自言自語，師姐見不對勁冒險探查了他?的天靈，這?才發現原來他?少了一魄還?缺了一根情根，所以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完整的人。”
“可他?現在看起來真的很正常啊。”祁粥似聽不得有?人說季白不正常，不服氣的接了一嘴。
衛檀睨視一眼祁粥，看著她?氣呼呼的樣子還?怪可愛的，像只小貓：“你要聽我把話講完，後面我還?沒有?說呢，季白算是在師姐手底下長大的，是師姐花費了無數的精力才將他?變成現在你們大家都喜愛的模樣，所以季白和師姐的關系是最為要好的，誰也比不上的好。”
現在的季白就是朝著當年的刻舟師姐模樣長成的，學著對著任何人都笑得溫潤如玉，彷彿天生的沒有?脾氣一樣。
可天生就沒有?情根，且缺失最有?感情的那一魄，怎麼可能會和常人一般？
他?就見過季白唯一發脾氣的樣子，那時正值師姐下定決心離開扶蘇的時候。
師姐離開扶蘇之前曾今和季白單獨談過，誰也不知道兩?人是如何談的，總之結果就是談崩了。
當時的季白提著長虹劍，天生寡淡無色的眼瞳完全沒有?了那層浮在表面的笑意，沉著眉眼，周身煞氣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差點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受了刺激入魔了。
當著所有?人的面季白眉眼冷漠無情，虛空劃過長虹劍指著師姐，聲音沉穩如墨：“所以師姐你要為了旁人拋棄我，拋棄扶蘇嗎？”
當時的衛檀就立在季白的身後，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聽見他?清涼如水的聲音，心中升起擔憂，害怕季白受了刺激要和師姐比劍。
季白是跟在掌教?身邊學的無情劍道而聞名的，哪怕是師姐也是學的劍道，也不見得是季白的對手。
衛檀當時還?在想著若是兩?人打起來該如何攔著季白，結果兩?人只是對持了幾息，是季白卻先將劍放下了。
“師姐，你走罷。”風將季白的獵袍吹得呼呼作響，也將他?的視線吹模糊了。
當時季白就這?樣的放了師姐離開，也正是從那之後，原本見誰都含笑的少年就有?了接不完的任務。
衛檀私心猜測季白自那之後就暗自紮根一個?想法，以為是自己自身的命格不好，所以但凡和他?親近的人最後都會離開拋棄他?。
所以從那之後，他?就再也未曾見過季白和誰再那樣親近過，哪怕季白見誰都是一副含笑好脾氣模樣。
但是衛檀見過季白沉眼的模樣，渾身的戾氣就像是下一秒連天都能捅破，要所有?人一起殉葬的無情相。
天生仙骨，註定了命運多舛，但凡沾上的多少會被影響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