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老闆的話祁粥回過神,垂頭看著手中的花燈,沉默的付了錢,然後提著花燈繼續漫無目的往前走。
不知不覺祁粥已經走到了河邊,現在大多數的人都參加活動去了,河邊的人很少。
此刻河邊只有一男一女。
祁粥後來一步也是晚了,看著前面的兩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抱著花燈藏到了一棵黃果樹下,將自己藏起來。
她不想打擾到這兩個人。
那位一身清雋,眼上還蒙著一條白布條的男子‘望’著面前的白衣女子,將手中的花燈遞過去,語調像是風拂過,輕和溫柔。
“要放嗎?”
女子搖搖頭,眼中含笑,並沒有接過花燈,拒絕道:“不了,你知道我不信這些的。”
他收回花燈,微微垂了下頭,沉默良久才接著道:“那你……還要走嗎?”
“走,不過等你醒了,若是有緣便會再次相見的。”
看著他如此的脆弱,女子心也軟了下來,剋制了還是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他的頭。
他身材高大,此刻卻乖巧的垂著頭任由她摸著,像個溫順的貓。
祁粥冷漠地望著他此刻的溫順,滿心的情緒無處宣洩,手不知什麼時候拽下了河燈的一片花瓣。
看著兩人似僵持的立在燈火搖曳中半響,顯然是相顧無言。
後來那河燈還是被他放到了水裡,不過沒有點火,祁粥猜想估計也飄不遠的。
等到兩人走後,祁粥才從樹下走出來,上前望著那果然沒有飄遠的河燈,笑不達眼底。
祁粥環顧四周,趁著沒有人脫了鞋,踩在河邊,寬長的裙擺都被水沁濕了,才費力的撈起河燈。
先將自己撈出來的河燈放在岸邊,祁粥穿上鞋後掏出火摺子,先點燃自己帶來的河燈放在河裡面。
撈了別人的河燈祁粥也不愧疚,現在河面就孤零零的飄蕩著她的燈,讓她覺得異樣的有種滿足感。
河燈不僅是用來好看的,裡面還可以寫祈願詞,祁粥就在自己的燈上面寫了的。
他不點燃自己的燈是飄不走的,所有也不會如願的,而祁粥的點亮花燈飄遠了,他們不肯信,祁粥信。
抱著自己費力撈回的花燈,祁粥離開了河邊又開始漫無目的的走著,到處都是燈火闌珊卻沒有她可以停留的地方。
突然祁粥停下了腳步,原本冷漠的眼中驟然亮起了光,和她迎面撞來的提著一疊書的季白。
想也沒有想,剛才的失意瞬間消失殆盡,祁粥提起裙擺就朝著季白奔去。
“先生!”語氣沒有半分怨言,依舊充滿著生機。
季白也沒有想到,會如此巧合的遇見她,神情一愣停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她一身明媚的朝他奔來。
他原本是沒有打算來牡丹節的,但卻臨時得知了師姐也會出現在牡丹節,他才來的這裡。
師姐前腳剛離開,一個轉身沒有想到恰好也將祁粥給遇見了。
想到自己連夜搬走就是為了躲祁粥,現在卻被逮個正著,季白有瞬間的緊張。
她身上掛著的配飾是動聽的鈴鐺,叮鈴鈴的響起動聽的碰撞,伴隨著人聲鼎沸,還帶來一陣風。
風裡夾雜著沁香,那股香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裡,隨即就聽見她帶著埋怨的聲音響起。
“季白原來你早就來了啊,我還因為你為了躲我徹夜跑了呢,還好沒有騙我。”太真又無辜的講著謊話。
季白被撲得退後一步,隨即將她推離自己的懷裡。
本來就沒有同意過她要一起來,但季白的語調還是帶著心虛:“嗯,搬家了。”
毫不意外的得到這個理由,祁粥乖乖的點點頭沒有在意,然後亦步亦趨的跟在季白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