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粥有些緊張的往後仰了一下,呼吸變得有些小心起來。
她看不懂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只覺得那個目光讓她有點窒息。
在她以為自己就要因為呼吸不足,而暈厥過去的時候,他才收回目光點點頭同意了。
那一刻祁粥覺得自己心跳快了一點,笑意不受控制的浮現出來,卻被她隱蔽地剋制壓著,站起身來跟在他的身後。
“你叫什麼名字?”他沒有禦劍,為了照顧祁粥他走在地上。
他在前面走,祁粥在後面小心的跟著一步一個腳印。
突然被問名字,祁粥有一點猶豫,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她的名字是自己胡亂起的,一聽就很敷衍。
其實當年她睜眼的時候,入目就是自己渾身被用鮮豔如血的硃砂寫滿了全身的‘咒’字。
她聽到的第一個音是‘祁’,見到的第一個字是‘咒’,
想著自己反正也沒有名字,所以幹脆就把這兩個字用作自己的名字。
但是後來去了不周峰,大家都說‘咒’這個字不好,一眼就能窺見天命。
咒,祈求降禍。
她想要平安健康,所以就給自己起了一個諧音名,叫祁粥。
有私心在,祁粥絞著手小聲的講著:“祁粥、大家都叫我粥粥。”
然後又抬頭看著他的背影,堅定重複的回著:“我叫祁粥。”
祁粥好像聽見了他的笑聲,很小的一聲,祁粥聽見了,臉一下子就紅了。
她也知道自己臨時胡亂起的名字有些奇怪,甚至還帶著敷衍,但是她不想改。
粥,溫飽腹感,無味無覺。
“季白。”他的聲音伴著風飄來。
聲音真好聽,祁粥勾著唇笑了笑。
祁粥知道他在告訴自己的名字,她在心裡面反複的叫著這個名字,有些好奇是那個季那個白。
但是她的認知實在是太少了,只能想著最簡單的幾個字。
季白為了照顧祁粥脫離世間這些年,什麼都不知道,便一路上跟她講著當世是怎麼樣的。
那是祁粥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外界,她聽的入迷。
在妖魔群起疊送的世間,有許多體內有靈力的人,會被妖魔關押起來,用於提煉純淨的靈力,來提升自身的道法。
就像是祁粥她們這樣的凡人,就是因為靈力醇厚,更加是妖魔的相中。
想要靈力越純淨,靈力提煉的時間就得越久,將他們困在陣法裡面越久,靈力就越好,像是釀酒一樣。
至陰的是,那些被提煉的人就算是死了,他們的靈魂也會被繼續提煉,入不了輪回,直至消失天地之間。
這個是走偏門的邪修的修煉法,在幾百年前十分的常見。
由於太過於殘忍,仙道發現後便派人前去拯救被困壓的人,連根拔起了不少像祁粥這樣的地方。
正道為仙途,反道為妖魔,正道無數,妖魔猖狂。
在魔王沉睡後,群魔無首無人坐鎮,這些年妖魔明顯的收斂了起來,給了凡人喘息的機會。
但還是一個妖魔疊起的世道,無數人都被妖魔折磨著。
只有一些大的仙門,會派自己底下資歷好的弟子歷練。
而季白就是最大的仙門扶蘇的弟子,首席掌教首徒。
天生仙骨,卻少了魂根,周身劫難無數,所以用歷練來化解周身的劫數。
在來不周峰之前,季白久已經歷練有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