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沉思片刻,“慕大小姐氣血不足,肝氣鬱結,應該是最近經常動肝火所致,也導致了體質下降,更容易生病。”
他在來之前,已經得到了慕瓔的傳信,知道該怎麼說、怎麼做。
於是,他便開始編造慕瓔的病情。
“動肝火?”慕琅重複了一遍,臉色有些不自然。
最近,慕瓔經常和慕家人吵架,莫非肝火就是這樣動的?
但是,要他現在去問慕瓔是不是如此,他是不可能問的。
“是呀,”郎中點點頭,“不僅如此,慕小姐應該是經常這般,只是最近,動得更頻繁了,所以才體質下降。”
慕琅和慕夫人都臉色不自然,“嗯嗯”地答應著,說不出什麼更有營養的話來了。
慕琇心中聽著這番話,倒是不大高興。
“大夫此話說的,倒像是我們家,給大姐姐氣受了一樣。”
郎中趕忙道歉,“在下可沒這麼說,慕二小姐,可不要誤會,在下只是陳述大小姐的病情,僅此而已。”
抬起頭後,他又刻意地愣了一下。
“對了,二小姐,上次來慕家,還是來給您看病。這次正好,替您再看看?上次的藥方喝著怎麼樣,身子調理得可還好?”
話題突然扯到了她身上,慕琇臉色驟然一變。
“我……我的身子自然是好多了,大夫,您的醫術還不錯,”她心怦怦跳得劇烈,不自然地笑了笑,“那自然,是不用再看了的。”
“琇琇,郎中正好在這兒,你就讓他看一下吧,也保險一點,是不是?萬一還沒徹底痊癒呢。”
突然提到慕琇的病情,慕夫人又面露擔憂,趕緊勸道。
慕瓔就看著慕琇引火上身,輕輕嗤笑了一聲,一副正在看好戲的姿態。
“是呀,琇琇妹妹,我現在的不適,還不是很嚴重——倒是你,”她關切道,“你自小,身體就不大好,生了病也不愛好,最好還是再看看吧。”
“姐姐,您擔心什麼呢,”慕琇的冷汗,又順著額角流淌下來,強撐著笑道,“琇琇這不是挺好的嘛,怎麼就沒有痊癒了……”
“只是看看,又不是現在就要治病,又耽誤不了什麼事兒,你怕什麼?”
慕琇突然伸出手,拿出手帕,擦了擦慕琇額角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輕柔地笑著,“瞧你嚇得,都出汗了,明明很怕生病吧?為什麼不能看。”
“是啊琇琇,”見慕琇出汗,慕琅也擔心起來,“你出了這麼多汗,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聽哥哥的話,讓大夫給你看看!”
“其實…琇琇不要緊的,還是姐姐的病更重要一點。”
此時的慕琇,已經把確認慕瓔有沒有真的中毒一事,拋在了腦後。
她甚至擔心起來,大夫會馬上指出她懷孕…或者,指出慕瓔身上的毒,是來自她送的那個玉墜子。
玉墜子在,那就是鐵證。
一時間,她甚至不知道,到底是讓郎中給慕瓔看病好,還是給自己看病好。
好像無論他給誰看病,都對自己不利!
就在她心急如焚的時候,慕瓔突然虛弱地捂住了心口,咳嗦兩聲。
慕瓔終於又把全家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讓慕琇能暫時喘了口氣。
“這……大小姐還在病中,二小姐是病後,在下還是先給大小姐看病吧。”
郎中終於不再堅持給慕琇看病,而是轉向了慕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