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迅速備好琴案。洛聞雪端坐琴前,指尖輕撥,一曲《廣陵散》傾瀉而出。
洛聞雪自是擅長琴藝的,一首廣陵散,婉轉都聽,就連阿史那律都露出驚訝。
曲終,餘音繞梁。
皇帝率先擊掌:“好!霍將軍文武全才,夫人亦是才藝雙絕,真乃天作之合。”
阿史那律不得不服:“夫人琴藝,外臣佩服。”
他認輸,可洛聞雪卻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他,她優雅起身:“使者過獎,其實我大周貴女琴藝勝於我的比比皆是。”
“我夫君常說,戎狄勇武,大周文武並重,這才是兩國差異所在。”她微微一笑,“就像我夫君能在戰場上贏戎狄,我也能在琴藝上得使者一贊,各有所長罷了。”
這番話既給了阿史那律臺階下,又暗指戎狄只有蠻力,不及大周文武兼備。
起先還沾沾自喜的阿史那律,此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無法反駁,他所有的難題都被面前的女子輕易化解了。
洛聞雪回到席上,身邊所有人都投去贊許的目光,唯有洛思月和三夫人王氏的臉色則難看至極。
就在此時,挽月匆匆回來,在洛聞雪耳邊低語幾句,她的眸子立刻沉了下去。
霍無傷察覺到不對,關切的握住她的手:“怎麼了?卿卿。”
“無妨。”她卿卿的答道。
洛聞雪在口舌上得了便宜,皇上即可繼續喚上歌舞,嘴角的笑意遮掩不住。
宴會繼續進行,洛聞雪卻已無心飲食。
挽月帶回的訊息令她心驚——那酒中下的並非普通迷藥,而是西域奇毒“魂香”。
服下後整個人身上會散發奇妙的香味,誘惑女子服用,過量則會讓人言行失控,如癲如狂。
還好她剛剛並沒有沾染,但“魂香”極為霸道,就算只是沾染了一點,此刻洛聞雪依舊有些不適。
阿史那律被洛聞雪掃了面子之後,眼裡的不甘心更多,兩人眼神交錯,她看到阿史那律眼裡有一絲得意。
他……
洛聞雪剛開始沒反應過來,現在猛然想到一件事,三房怎麼會有西域奇篤定,看阿史那律的模樣,像是知道自己服用了“魂香。”
她腦袋混亂,眉頭皺在一起,挽月半跪的貼近洛聞雪:“少夫人,你要不要回去休息,這樣下去少爺肯定會發現的。”
洛聞雪眼中閃過一絲銳利,“戎狄使者還在挑釁大周,我不能讓夫君在前線拼命,家國尊嚴卻在後方任人踐踏。”
“無傷知道了我會解釋的,你就安心在這裡陪我,幫我保持理智就行,讓逐風找找有沒有解毒的藥。”
挽月知道勸不住,只得不斷幫洛聞雪按摩身邊,透過痛感讓洛聞雪保持理智。
霍無傷始終覺得身邊的人有些不對,可每次詢問她只是搖頭,霍無傷無奈,目光落在對麵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