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曾商議過,若有異常,挽月即可去請霍無傷或是逐風。
緊著洛聞雪轉動身子,找了個能同時觀察到小丫鬟和洛思月的角度。
時間拖的差不多了,洛聞雪見霍老夫人眉頭輕輕皺起,手彈動琴絃,第一個音符從指尖流瀉而出。
恰逢此時洛思月的帕子無聲落在地上,那小丫頭像是接到什麼訊號般,突然加快腳步。
“哎呀!”小丫鬟腳下一絆,整個人撲向彈琴的洛聞雪。
洛聞雪猝不及防,更是沒地方可躲,整個人直接撞在白玉觀音的案幾上。
白玉觀音頓時搖搖欲墜,眼看就要落下。
滿座吸氣,紛紛露出擔憂恐懼之色,就在這時一道青色身影如疾風掠過,不知何時,逐風出現在此,他一手握住白玉觀音,一手穩住案幾。
死寂。
所有聲音都消失了,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其中一位夫人迅速反應過來,“你是何人,這裡是霍府的後宅,怎麼會有外男。”
“逐風!”霍老夫人最先回過神,眼裡驚魂未定,卻還是強撐著笑意解釋,“這是我們無傷留著保護後宅的暗衛,大可不必驚慌。”
女眷們這才鬆了一口氣,霍老夫人看向那個小丫鬟:“你這丫頭怎麼當得差!”
小丫鬟早已癱軟在地,眼神裡盡是恐懼:“奴婢不是故意的……”
眾人的視線看向小丫鬟。
逐風輕輕把白玉觀音放回案幾。
他忽然察覺什麼,開口打斷眾人思緒:“這尊白玉觀音,怎麼有點奇怪?”
聽到這話,他們看向白玉觀音,洛聞雪卻忽然抬眼看向洛思月—洛思月臉色慘白,塗著口脂的嘴唇被自己咬出一道血痕。
霍老夫人聞言立刻起身,“哪裡奇怪?”
逐風抱拳:“禦賜之物,屬下跟著將軍有幸見過,當時將軍說此玉觸手生溫,而且這底座的刻字如此潦草。”
“這不是禦賜之物!”霍老夫人提高音量,猛地站起身。
滿座嘩然,誰敢這麼大膽,洛聞雪趁機看向洛思月,她花容失色,卻強迫自己冷靜的端起茶水。
“查!”霍老夫人厲喝,“把觸碰過玉像的統統押來!”
洛聞雪思考再三,突然開口:“今日之事想來也是霍府的人做的,祖母,今天是您的喜宴,我們不要因此擾了你的興致,此事暫且擱下,待宴後再徹查,您看可好。”
她的一番話語提醒了霍老夫人,家醜不可外揚,要是現在徹查,只怕丟臉的還是霍家。
“言之有理,”霍老夫人看向賓客,“讓諸位見笑了,請移步宴廳。”
洛聞雪隨即命令道:“來人,把這丫頭帶下去,好好問問,是誰指使她撞翻案幾的!”
“少夫人饒命!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小丫鬟哭喊著,卻無人理會,直到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女眷們起身,緩緩走向宴會廳,洛思月和三夫人落在隊伍的最後段。
三夫人聲音壓的極低,十分不悅:“這就是你說的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