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心有愧疚,可她更不想放過追查素溪母子線索的機會。
她不是什麼良善的人,她只是需要賀知林給她一個藉口。
一個讓她心裡過得去的藉口。
而賀知林也已經給到她了。
姜雪頗為自嘲地笑了笑。
“昨夜之事,我覺得是顧霖壇所為。”她緩緩開口道。
“若是尋常賊人,怎能做到入府之後,一路不被發現便直接潛入問晴軒。”
“顧府與皇家結親,當下也算得煊赫,尋常賊子也不會有膽前來。”賀知林道。
“不僅如此,”姜雪道,“我當時在房中沐浴,正與拂冬曉春說話,那人應是一直趴在屋頂聽牆角。”
“沐浴?!”賀知林驚喊出聲。
“小聲些,”姜雪指指門外,繼續道,“若為財該去庫房那邊,可江其斌檢視過,庫房門鎖並無被盜痕跡。”
“若為尋仇,合該去找顧霖壇。”
“無論尋仇或尋色,都不會有人蠢到來找皇家的麻煩吧?”
姜雪笑道:“思來想去,此人是顧霖壇派來監視我言行的可能性最大。”
“他竟下作至此。”賀知林忿然作色,“你可想好如何應對?”
姜雪道:“唔,我尋了個由頭,準備今日就將這院子——乃至顧府的護衛全都換了。”
“如此以後我行動會方便自在些。”
賀知林道:“我與顧霖壇見面兩次,每次都覺察出此人不同尋常,不像普通寒門學子。”
“是啊,”姜雪嘆道,“我如今打算從不同地方下手來查,有一件事事涉府外,只能讓你幫幫我了。”
“你想問那對母子的行蹤?”
姜雪點頭。
“我約莫記得地方,但現在告訴你也無用,一旦你打草驚蛇,只怕引起顧霖壇警惕,到時人找不到不說,怕他狗急跳牆。”賀知林道。
姜雪道:“所以,我不會幹涉此事。”
她朝門口看了一眼,道:“我一會兒會把一名武安郎給你,你若有需要人手之處便只管用他。”
“我要武安郎作甚?”
“難說,有時若要偷雞摸狗或是做樑上君子,武藝高強之人總逃得比你快些。”
姜雪道:“此事我不插手,但一旦有什麼線索進展,你要遣他及時來向我彙報。”
賀知林看著姜雪,不多時似想通了些什麼,笑了笑,道:“好。”
對於素溪母子,他有自己的打算。
但現在他並不準備告訴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