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越樂笑著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刑遊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很輕地講:“你才不知道。你什麼都不跟我說。”
喻越樂假裝沒聽到,又把手柄重新塞回刑遊手裡,催他重來。
兩個人又磨合了十來分鐘,終於畫出來一個漂亮完整的愛心,手忙腳亂地跳出白紙,又一起跳上那個印表機。
喻越樂拿起手機拍照,記錄他們兩個人操縱著角色一起跳進印表機,變成紙片人輕飄飄地從出口滑出來,又晃晃悠悠地一同墜落到畫出的愛心上,喻越樂和刑遊又在上面轉了兩圈,幸福得不得了。
窗外開始逐漸放起了煙花,火焰交融,喻越樂和刑遊倚在客廳的沙發上,透過巨大的落地窗俯瞰倫敦的燦爛夜景,抵著肩看了好一會,又偏過頭接吻。
刑遊半個身子覆上去,捧著喻越樂的臉,珍重地輕輕吻他的眼、鼻尖、嘴唇,一開始只是輕輕啄著,然後兩個人慢慢地嘴唇貼嘴唇,最純情不過地吻著。貼了好一會兩個人都低低笑起來。
喻越樂主動地把手伸進刑遊衣服,檢驗他健身保持腹肌和胸肌的成果,刑遊便得寸進尺地又加重地去吻他,手掌半扣在喻越樂的後脖,有意無意地捏了捏,氣氛一下子顯得曖昧。
擦槍走火、覆水難收,最後兩個人只好抱著在沙發上互相給對方用手解決,弄髒了一條看起來就很昂貴的毛毯,結束後喻越樂一臉心虛地指揮刑遊拿去扔掉,自己跑去浴室洗澡了。
晚上睡覺前一起躺在被窩裡聊天,喻越樂在一板一眼地提前規劃未來:“還有一個月才春節,我要趁這個月到專案組混個臉熟,這樣到時候哪怕體測不過面試也能多點分。”
刑遊嘆了一口氣:“那豈不是又得早出晚歸?”
喻越樂很嚴肅:“不然誰賺錢養家?”
刑遊笑出聲:“你負責貌美如花,我賺錢養家。”
太多年前的老梗了,兩個人對起暗號都笑個不停,喻越樂戳刑遊的臉,講:“真的嗎,靠這張臉你養我一輩子?”
刑遊笑笑:“當然可以。”
“不要,男人在床上的話都不可信。”喻越樂說,“還是我老老實實地去工作,過完春節回來再辦理些手續,之後就可以留在國內陪你了。”
刑遊有樣學樣,講:“那我也不信你想回來陪我,你現在也是在床上說話,你也是男人。”
喻越。”
刑遊笑了,一把扯過被子將喻越樂矇住,問:“那你春節回家?”
喻越樂猶豫了幾秒:“回吧......其實不是很想。”
喻越樂看起來家庭幸福,刑遊從前跟喻嘉珩又認識,沒聽說過喻家有什麼矛盾或是不和,不太清楚為什麼喻越樂一直抗拒回國回家,但談戀愛這一段時間刑遊多次旁敲側擊,喻越樂都當做沒聽見,刑遊也只好慢慢等對方願意袒露的那一天。
但是刑遊也有自己的想法,他頓了幾秒,說:“可是我過年想去你家拜訪。”
喻越樂嚇一跳,差點從床上蹦起來:“那麼快?”
刑遊表情很平靜:“我很拿不出手嗎?”
“不是......”喻越樂的聲音低下來,表情顯得糾結,“我沒跟家裡人出過櫃。只有我姐知道。”
刑遊嘆了一口氣,很看不得喻越樂這樣低落,摸了摸他的頭,聲音很溫柔:“只是以你的好朋友的身份,放心吧。”
刑遊笑了笑:“做你一輩子地下情人都沒關系,你什麼時候想跟家裡說就說,不想說我倆就一起私奔。”
喻越樂被他逗笑,講事情哪有這麼簡單。
刑遊親了親他額頭,說:“就是這麼簡單。我來給你兜底。”
“不要害怕。”刑遊對喻越樂說。
喻越樂的眼睛一下子有些紅,靜靜地看著刑遊好一會,又把他推開,自己拿起手機沖浪轉移心情,講:“好啦,不要那麼溫情了,天天黏著我算什麼本事,我可記得你好久沒更新了。”
刑遊懷裡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無奈地翻個身平躺,有一瞬間想沒收喻越樂的手機,在心裡做了一輪深呼吸,才給榜一喻老闆答複:“明天更新。”
喻越樂不依不饒,點開影片平臺,想翻出刑游上一次更新的時間去控訴對方的懶惰,卻猛然發現刑遊把他的id換了。
簡單的“遊”變成了一眼看上去顯得詭異的“陛下萬萬歲”。
頭像也變成了一隻水母玩偶,是聖誕節時喻越樂送給他專門定製的禮物,毛茸茸的,如今正陪著他們一起躺在床上,顯得呆萌。
喻越樂想起自己的id,笑得肚子疼,又轉身回去,戳了戳刑遊,問:“陛下萬萬歲?”
刑遊見他終於轉回來了,心情變得很好,伸出手把喻越樂摟進懷裡,很畢恭畢敬地線上下喊口號:“陛下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