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峰被退回侍衛營了。”
五皇子不信只是退回侍衛營這麼簡單,他執意要去見連峰,惠妃先哄後發火,都沒能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若只是退回侍衛營,母妃不會阻止兒子去見他的。”
五皇子看著流血不止的掌心:“見不到他,兒子就不讓禦醫止血。”
若一直流血不止,傷了元氣,大病一場,父皇或許會詢問原因,那個時候父皇就會知道他的妃子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溫柔小意。
這句話五皇子沒說,他知道母妃能想到這一層。
母妃只需要知道他任性執拗就行,不需要知道他有自己的謀略,功課也只是故意做的不好。
惠妃沒有辦法,只能讓人去侍衛營把連峰抬到五皇子面前。
她不可能讓自己兒子滿手是血在宮中行走。
連峰只穿了裡衣,血滲了出來,白色的裡衣上一片鮮紅。
五皇子忽然就笑了,他覺得自己好可悲,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他走到惠妃面前:“連峰是兒子宮裡的人,不是母妃宮裡人,母妃為何這般對他?”
惠妃完全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對:“你是本宮懷胎十月難産辛苦生下來的,本宮還能害你不成?你本就體弱,他卻把那髒兮兮的東西拿到你面前,分明就是要害你!好了,你別鬧了,快讓禦醫替你止血。”
五皇子揮開禦醫的手,厲聲道:“是我讓他拿來的!不是他自己要拿!是其他的宮人逗弄那小狗,我才知道有小狗在!你怎麼不把那些人都打一頓、打死算了!”
他喘了口氣:“我知道,他們都是你的人,是你的眼睛、你的嘴巴,替你看著我、轉述你的話。”
看著惠妃平靜的臉色和那眼中略帶譴責的眼神,五皇子覺得好累:“派人把他醫好,以後只有我能決定他的生死,若母妃再過多幹涉兒子宮裡的事情,兒子不會再喝一口藥。”
惠妃覺得一個侍衛而已,她或許是管教太嚴,才讓兒子起了叛逆的心思。
她兒子也不是真的在意這個侍衛,重點只是不希望自己幹涉他宮裡的事情罷了。
“行,你讓禦醫給你止血,本宮讓人當著你的面為他處理傷口。”
五皇子這才鬆了口氣:“好。”
連峰一直在昏迷狀態,還起了燒。
五皇子讓人在自己屋裡支了張床,讓掌事姑姑夜裡替連峰更換帕子、擦汗。
好在後半夜,連峰的燒退了。
一夜未睡的掌事姑姑又被五皇子打發去外面伺候。
五皇子坐在椅子上,看著尚未清醒的連峰。
宮人上前問:“殿下,傳早膳麼?”
五皇子過了好一會,才點頭。
他知道這些宮人選擇攀附母妃也是為了保命,可也氣惱自己無用。
連峰的事情讓他驚醒,他不想再渾渾噩噩的順從母妃了。
他需要積攢一些自己的人,否則即便出宮建府,依舊會處處受外家掣肘。
連峰的眼皮顫了顫,緩緩睜開來。
五皇子立馬起身走過去:“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連峰語氣有些虛弱:“殿下,那小狗沒事。”
五皇子即刻想起自己昨日說的話“它挺可愛的,我不想它死”。
他的語氣裡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昨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