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的安王懶洋洋的出聲道:“當然是本王和晏侍郎了,你的耳朵是聾了麼?”
朱百詞幾乎是跳了起來,聲音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雞:“安王?你怎麼、你不是——”
朱光祿一愣,瞬間就想到了白日房樑上出現的龍袍。
再往前是京城橫空出現的貢品大盜——就在他命人將龍袍藏在安王府上之後不久!就是為了今日將人引到他府上!
錦山上的事情,皇帝明面上沒有追究,但京城卻謠言四起——這是故意逼迫朱家主動交出兵權啊!
難道說,就連給恭王去除臉上的疤痕,也是穩住朱家的一步棋?
朱光祿想起,曾經有人議論過,以陛下曾經的脾氣,太子這副做派早就廢了八百回了。
可皇帝始終向他展露出偏袒太子的一面……
朱光祿看向神色淡然的隆和帝,挺直的背脊塌了下去。
皇帝早就在防備朱家了,一點一點的把朱家的羽翼剪去,將朱家玩弄於股掌之間,而朱家卻還對他“偏袒”太子之舉感恩戴德!
那一環一環的事情,朱百詞根本想不到,他想嚷嚷卻被朱武勞拉住,兩人一齊看向面色蒼白的朱光祿。
“呀,朱大人這臉色白的,跟掉麵粉缸裡才爬出來似的。”
安王拉著晏世清的手大搖大擺的走出來,不用皇帝開口,自己找位子坐下。
朱百詞再蠢也知道被人算計了,他死死的盯著安王。
隆和帝看了眼屏風,心道晏啟這家夥八成是睡著了。
朱光祿定了定心神,沉聲道:“晏侍郎曾領過兵確實是位將才,只是他久不上戰場,安王更是未曾上過戰場,打仗一事並非兒戲。”
安王斜眼看著朱光祿:“打仗並非兒戲,那通敵賣國算什麼?”
晏世清淡淡道:“算九族盡誅。”
安王摸著下巴道:“這麼算來,朱大人這名字取的不好,朱光祿、朱光咯~”
朱光祿心頭直跳:“王爺說笑了,朱家對大虞、對陛下忠心耿耿,斷不會做出此等事情。”
安王困惑:“忠心耿耿的和蓿烏國私通然後打假仗,騙取軍功還有軍餉麼?”
朱武勞眼看朱百詞想要開口,連忙又扯了一下他,現在可不能亂說話!
在見到確鑿的證據之前,朱光祿斷然不會承認,防止安王是知道些什麼但沒有證據,而故意詐他。
他對皇帝跪了下去,老淚縱橫道:“陛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晏世清垂眼看著朱光祿。
是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前世的晏家何其無辜!
“朱大人不愧是朝中老臣,裝起無辜來?無人能及。”
晏世清站起來,走到朱光祿面前,一字一頓的問:“那大人為何要將龍袍藏於安王府上?”
朱光祿矢口否認,意有所指:“晏侍郎和安王如同一體,但老夫建議你不要偏聽偏信,別枕邊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安王嗤笑一聲,到現在還想著用斷袖之癖到父皇面前上眼藥呢。
晏世清輕笑一聲:“王爺都是本官的枕邊人了,本官不信他,難道要信朱大人?”
安王頓時笑的不值錢起來:“嘿嘿嘿~”
隆和帝睨了他一眼,出息!
睡過頭的晏啟:哎呀!怎麼不叫醒我?
隆和帝:問你兒媳
晏啟:臣只有個女婿,哪裡來的兒媳?
安王默默舉手
晏啟:哈哈哈!又開這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