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公公說明來意:“晏侍郎,老奴奉陛下之命前來探望,並送來兩支百年人參,願大人早日安康。太子殿下心憂大人的身體,聽聞陛下旨意便同老奴一同來了,安王殿下則是在路上遇見的。”
“謝陛下關心。”
晏世清看了無疾一眼。
無疾接過裝著人參的盒子的同時,將一個沉甸甸的小荷包塞進福康公公的手裡。
福康公公的笑容更加真切了:“老奴上外頭候著。”
晏世清道:“無疾,帶福公公上隔壁飲杯熱茶。”
門簾一開一合,帶來些許涼意。
晏世清心中嘆氣,無疾給他捂的太多,熱的快發汗了。
太子不甚在意:“他一個閹人,晏侍郎無需對他這般客氣、以禮相待。”
安王懶散的坐著:“閹人也是人,別把人不作數、張口就作踐人。”
晏世清沒有回應太子,而是淡淡的說了句:“太子殿下,安王殿下已經看過了,下官並無大礙,怎敢勞得二位殿下親自上門探望。”
太子瞥了安王一眼,坐到晏世清身邊,抓住他的手關心的問:“晏侍郎是為了救孤才落的腿疾,孤理應來探望的。孤還有一件好事要告訴你……”
安王語氣涼涼的:“父皇欲令你為太子少傅,來的路上太子已經和本王說了不下五遍。”
太子被搶白,有些生氣,他睜大雙眼期待的看著晏世清,像是在等他的感念:“這是孤同父皇求來的。”
晏世清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的手,抬手拿起茶杯,垂眼掩飾嫌惡和恨意。
安王注意到晏世清的動作,暗暗挑了下眉。
晏世清語氣恭順:“承蒙殿下垂愛,下官的才學、經歷都不足為太子師。”
太子年歲尚淺,遇到意料之外的回答時,不大會掩飾自己的情緒。
他有些急切的去抓晏世清的胳膊:“晏侍郎你十五歲出征,十七歲封驍騎尉,十九歲封輕車都尉,如今已是大虞最年輕的侍郎,怎麼就不足為孤的老師了?”
“嘶!”
晏世清手中的茶杯一晃,熱氣騰騰的茶水瞬間就將他白皙的面板燙紅。
安王拉開太子的手,按著他坐到一旁:“太子殿下,我的好八弟,想做太子少傅的人很多,你幹嘛非要強人所難?”
無疾端了茶點進來,看到晏世清燙紅的手又大驚小怪的沖去找府醫。
晏世清叫都叫不住,他無奈的搖搖頭,故意忽略滿臉愧疚的太子。
他並不想虛與委蛇的安慰上一世的仇人。
沒有直接捏斷太子的脖子,已經是他最大的隱忍,
安王出去抓了團雪,拉起晏世清的手,小心的覆在上面:“本王剛才想了下,晏侍郎幾次三番受傷,都跟我這八弟有關。”
他勾了勾唇角:“本王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