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這麼靠在門口抽煙。
再往前一天,兩天,喬晏看了接近一週,飛快地拖動進度條,江熠明總會在淩晨出現,在正常人都進入深度睡眠的時間裡,他卻出現在喬晏家門口,在淩晨一個人抽煙,持續了整整一週。
這下喬晏知道他是怎麼昏迷的了。
“哥,你送我回去吧。”
“啊?回去幹嘛?”
“我可能真的需要和他聊聊,有些東西拖了兩年還是過不去,逃避沒有用,早晚得面對的。”
錢銳想說什麼,喬晏又繼續道:“我不能再讓他這麼影響我的生活了,是好是壞,我和他都需要一個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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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了心肌炎要注意休息注意休息,江先生,你身體再好也不能這麼熬,這次都成暴發性心肌炎了,再這麼發展下去真的可能會危及性命的,不是危言聳聽。”
江熠明坐在高階單人病床上,神色低沉得嚇人。
醫生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本來因為過度勞累引起的心肌炎只用臥床休息就好,現在連藥物治療都不一定管用了,如果再進一步發展,就要上eo甚至是心髒移植,江先生,請不要把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
“說完了滾出去。”
江熠明扔下一句話,就要拔手背上的針管,醫生連忙來攔:“你現在還不能出院!”
“江總,您還是聽一聽醫囑吧。”楊遠耐著性子勸他,“今天您突然暈倒,喬晏雖然沒說,但我估計他肯定被嚇到了。”
聽到這個名字,江熠明的動作停住,“他在哪?”
“人已經走了。”
“把他找回來。”江熠明壓著聲音中的怒氣,說完又搖頭,拔掉針頭就要起身,“我自己去找。”
見情況不對,醫生連忙給楊遠使眼色,幾個護士一齊上前摁住江熠明,但他的力氣大得恐怖,幾個人竟然也都控制不住他。
江熠明隨手抄起手邊的玻璃杯,狠狠往門邊一砸,玻璃杯霎時碎的四分五裂,攔住了門外人的腳步。
過了片刻,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
走廊的陽光傾灑下來,照在門外僵直的人的臉上。
江熠明渾身淩厲而又暴躁的氣場頓時收斂,甚至不需要醫護再按著他,滿頭大汗的醫生轉過頭,意識到所有的變化都源於突然出現在門口的青年。
青年的臉色蒼白,緊緊扶著門框。
腳下碎了一片的玻璃渣。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狀態嚇到了門口的人,江熠明垂下眼睛,趁著醫護沒注意翻身下床,直直踩過玻璃渣,俯下.身,直接攔腰把喬晏抱過碎片後鬆了手。
他身上的酒精味將煙味蓋住,猛地竄入喬晏的鼻腔,嗆得他生疼。
反應過來後,醫生的肺都快氣炸了,“趕緊給他打個鎮定劑!!”
喬晏盯著他被碎片劃破流血的腳,靜靜地看了片刻,格外平靜地說道:“江熠明,現在是我給你最後一次心平氣和說話的機會,你要是接受,就不要再發瘋,安靜地躺回去聽我說完。要是不接受,我永遠也不可能再提這件事。”
病房裡所有人都鴉雀無聲,沒人知道為什麼這位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閻王為什麼會突然收聲斂氣。
下一秒,江熠明慢慢走回了病床。
他下床很急,急得連鞋都沒穿,喬晏不知道他在急什麼,等到玻璃碎片被打掃幹淨,受傷的地方被包紮好,人都退了出去,喬晏才再次看向江熠明。
“我想了想,還是應該給你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