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沒有片刻猶豫狠狠關上了門,將江熠明複雜的神情隔絕在外。
他大步走回別墅,看也沒再看一眼。
過了許久,那輛邁巴赫才緩慢駛離別墅。
離最後的文化課考試只有不到兩個月,平複好心情後,喬晏就緊鑼密鼓地投入到了備考之中。
花高價請來的家庭教師,是個經驗豐富的大學男教授,年紀不大,一副兩袖清風的文人模樣。
那天之後,江熠明又來了幾次。
只不過喬晏完全不想理,連想去打發的阿姨都攔了,任憑外面春雨綿綿,都把江熠明和那輛不知道換了多少次的純黑邁巴赫晾在那裡。
漸漸的,江熠明就不怎麼來了。
喬晏鬆了口氣,拉開書房的紗簾,讓陽光毫無保留地落進房間,窗臺上的月季花在陽光下含苞待放,精巧的瓷瓶閃著光,沒有半分灰塵。
白天,喬清河一般都會去星芒工作。
星芒和縱海主營的業務之間八杆子打不著,執行總裁又是錢銳,所以並沒有受到豪門的太多關注。
還不到一年時間,星芒悄然發展,簽下不少年輕又有實力的演員,竟然飛快地在圈內佔據一席之地。
打鐵還需自身硬,喬清河吃過虧,於是決定把自己和公司都捧上輿論的最高點,變成資本才能真的對抗資本。
短而安穩的春天悄然流逝,迎來了一年一度的盛大考試。
距離上一次高考已經過去了四年,同齡人大學畢業的年紀,喬晏卻重返高中,這種感覺格外奇特。
他分到的考點比較遠,周圍也沒那麼多圍著的媒體,只有殷切而緊張的家長。
喬晏被簇擁著下車,左邊是喬清河,右邊是錢銳,後方是比他還要緊張的楚舒,進考場前,他又回頭望了眼,喬清河揚起緊握的拳朝他揮了揮。
時光就好像被輕輕撥回四年前,他還是那個倔強執著的少年。
可惜母親不在。
喬晏壓下翻湧的情緒,走進考場。
兩天時間短得可憐,為了避免高溫,市裡專門進行了兩天的人工降雨,地面還是濕的,遠處的太陽卻從雲層中透出來。
喬晏迎著光慢慢走出考場,有人從他身旁狂奔而過,獨屬於青春的喜悅與解放蔓延開,他卻很平靜。
在學校門口,喬清河分寸不離地守在那裡,等到喬晏出來時,從錢銳手裡拿過一份還有油墨氣息的檔案,遞到喬晏面前。
和星芒的經紀合約。
喬晏失笑,看也沒看內容,從包裡摸出筆就簽了字,簽完才注意到時間:“怎麼只有一年?”
“喬總說,如果以後有更好的經紀公司簽你,隨時可以跳槽。”錢銳說。
“這份禮物遲了些,好在不算太晚。”喬清河輕聲道,“星芒不會替你搶資源、走後門,有些事情你必須靠自己的努力,但以後,你可以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星芒永遠是你的底氣。”
喬晏捏緊手中的合同,神情一如既往地堅定,他想起什麼,忽然笑著說:“我會成為一個好演員的。”
他會成為萬眾矚目的大明星,也會成為出類拔萃的好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