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承勳已經上了年紀,但口齒卻尤為清晰,“既然你還不肯罷休,老趙,把喬晏留下的東西拿給他吧。”
旁邊的管家走回別墅,不久後拿出一張對半折的a4紙來,畢恭畢敬地遞給江熠明:“這是喬小少爺留給你的一封信。”
接過信的那一刻,江熠明才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在發抖。
說是信有些勉強,a4紙上只有寥寥幾句話。
【江熠明,事情終於結束了。
有人曾經問過我是否恨你,我思考了很久,我想,應該是不恨的。
因愛才會生恨,我早就不愛你了。
不論如何,謝謝你曾經願意幫我,現在我要開啟嶄新的人生。
河清海晏,時和歲豐。
這句話送給你,希望我們永世不相見。】
掌心的血很快染紅了紙,熟悉而又陌生的字跡像是一把又一把利劍狠狠刺入江熠明的胸膛。
鴨舌帽下那一閃而過的怨毒眼神浮現在腦海,江熠明宛如被人釘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既然他恨不得和我同歸於盡,”江熠明聲音幹澀得像是剛抽完一整包煙,“為什麼還要費勁心思寫這麼多字?”
“你還不明白嗎?”喬承勳的表情帶上了一抹同情,“因為他恨你,恨到就算死也不想繼續待在你身邊,恨到留後手,哪怕撞不死你也要撇清這個關系,我說的夠清楚了嗎?”
喬承勳擺擺手,“送小江總回去吧。”
“他在哪?”江熠明攥緊手中的紙,“你們把他葬在哪了?”
“難道你還想把他從地底下挖出來不成嗎!”喬承勳難以置信。
“是,”江熠明嘴角扯出近乎瘋狂的笑容,“他以為死了就能離開我麼?不可能,就算是死,也絕對不可能。”
喬承勳投向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無可救藥的人,“那你盡管去找好了,能找到,隨便你怎麼辦。”
庫裡南揚長而去,喬承勳轉頭離開,喬清雲猛地鬆了口氣,等到車消失在道路盡頭後低聲問助理:“到現在還聯系不上言言嗎?”
助理搖頭,喬清雲的臉色愈發難看,“把事故現場的照片再拿來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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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晏車禍去世的訊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壓了下來,就像是當初江熠明情人那樣,明面上圈內無人敢提,實則都心知肚明:
江家太子爺的情人死了,屍骨無存。
但處於風暴中心的江熠明看不出任何異常,依舊像往常一樣按點上班,還雷厲風行地把之前幾個僵持著的專案都談了下來。
不到一週,就連江氏的員工也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就好像是往大海裡揚了把沙子,沒有掀起任何波瀾。
只有楊遠知道,江熠明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