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喬承勳的長子,喬清河從小就被當成繼承人培養、寄予厚望,他出類拔萃,是名家圈子裡出了名的天之驕子。
可這樣一個完美到無可指摘的人,卻因為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女人,義無反顧地離開了喬家這棵枝繁葉茂的大樹的庇護,白手起家。
“喬承勳不願意認我這個孫子,但不代表他不在乎我父親,更不可能讓我父親淪為江家和梁家鬥爭的工具和犧牲品。”
錢銳啞口無言,忽然明白了喬晏為什麼會突然下跪。
這或許是最好的方法,但又與喬清河本人的意願相悖——在縱海岌岌可危的那段時間,哪怕喬老爺子主動給了臺階,喬清河也不肯下。
望向病床上靜靜躺著的人影,錢銳深深嘆了一口氣:“喬總會理解的。那你打算怎麼和喬家聯系?有你二叔在,這件事恐怕不會那麼容易。”
“現在還不是時候。”
喬晏並沒有說要等多久,他在icu外守了一夜,幾乎一夜沒有閤眼。
第二天一早,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空氣潮濕得彷彿快要凝固,溫度越發低了。剛走出電梯喬晏就沒忍住一哆嗦,裹緊大衣,把臉埋進去才好些。
衣服上還殘留著江熠明身上格外特別又冷冽的氣息,香水味幾乎淡得聞不到了,可一埋進去,就好像又被江熠明裹進了懷裡。
喬晏立馬直起脖子。
好在這時埃爾法停在面前,喬晏上了車,果斷把外套脫下來放到一邊,接過錢銳遞來的早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啊哥,不會太久的。”
兩人透過後視鏡對視一眼,彼此都對這句話的意思心知肚明。
車緩緩發動,喬晏一邊吃一邊翻看劇本,這次的主要拍攝場景基本都是內景,地點在市中心一處老禮堂,正好避開了連綿不絕的雨。
“哥你不一定要一直在片場守著,就轉場和午晚飯的時候過來就行,其他的時候還是以工作上面的事為主吧。”
下了車,喬晏隨口說了兩句,錢銳卻擺了擺手,“公司的事線上也能解決,我還是以……”
錢銳說著忽然看到了什麼,話音一頓,指向一輛黑色商務車的方向:“那不是李藝嗎?”
喬晏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正好看見李藝站在車後,只露了個頭,旁邊還站著個人。
錢銳率先往前走了兩步,看清楚後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怎麼和謝言的助理在一起呢?”
事先喬晏並不知道對手演員有誰,這劇本裡光是一個男團成員就有七個,有謝言在並不奇怪。
但是李藝和謝言的人搞在一起,就有點不太對勁了。
“時間差不多了,你先進去吧,我盯著。”
“好。”
有信得過的人在身邊,喬晏的狀態都比以前好了不少,他笑著朝替他開門的工作人員點頭致謝,剛要進去,遠遠就看到了正在和劇組工作人員談笑風生的謝言。
偌大的禮堂只零散開了幾盞燈,乍一眼看過去,謝言的眉眼和喬晏有幾分相似,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就連發型和穿衣風格幾乎都一樣。
喬晏停下腳步。
光是看到他喬晏覺得沒什麼好事,本以為上次《灼心》之後他會消停一點,沒想到這次不搶他角色,跑來和他搭戲了。
這次喬晏飾演的角色在團裡和另一個人是“雙生”概念,在看到謝言助理的時候他就猜到了個大概,結果還真是這位瘟神。
“正好,時間差不多了,你倆的造型得一起做,就等你了,快去吧,後臺左轉第三間啊!”
喬晏匆匆和工作人員們打了招呼,看也沒看謝言一眼,徑自往後臺走。
“哥,你走這麼快幹什麼,不會是生氣了吧?我這次可沒有搶你的角色啊,我們本來就長得像,演這個多合適啊。”
謝言快步擋在了喬晏面前,格外做作地捂了下嘴,恍然大悟般說:“哥,你是不是又在因為他們都說你是我的平替不高興啊?還是你知道江總要換人的…”
“謝言。”
喬晏格外清晰的吐詞傳入圍觀在場工作人員的耳朵裡:
“謝言,你放著好端端的大學不上,再不濟也是喬家最受寵的小輩,砸了那麼多錢把你捧成了當紅流量,你不好好琢磨拍戲,天天盯著我幹什麼?”
緊接著,他在謝言和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平靜而真誠地皺起眉頭,認真的詢問:“我們不是表兄弟麼,你暗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