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灼跟著他快步走著,戴著圍巾也凍紅了鼻尖,說話時吐出熱氣,“你不能讓我選擇,這種問題,不要再交給我了,你們心裡比誰都先有了答案。”
他又看向把自己抱得緊緊的霍歷忍。
霍歷忍這人從小從廝殺裡成長的,見過正兒八經的血腥。
他骨子裡就有十分殘暴的一面,所以在之前,只是覺得臧灼這人的皮囊他很喜歡的時候,會想要立馬撕碎。
不像現在,越發覺得對方是個瓷娃娃,哪怕有時候裝的,在他看來也是嬌弱的。
他也望著臧灼盈盈閃爍的眸子,“你和我說這麼多的道理做什麼?”
好像他是古時候帶著皇後私奔的臣子一樣,怎麼還有種誰都無可奈何的感覺來。
這他媽的煩。
霍歷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問題。
臧灼笑了笑:“歷忍少爺,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轉眸看向前面的路,眼底一片漠然。
年少愛戀,總是青澀無知。
但霍歷忍可不是普通人,他有狡詐的一面,有兇殘的一面,還有嗜血的一面。
現在觸動他心房的不是臧灼的話,而是說話的人在他心裡的地位。
霍歷忍也在深思。
今晚,他會帶臧灼離開這裡。
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躲一陣,等自己在帝都有了絕對的話語權,會給臧灼想要的一切的。
腳步聲快且重。
臧灼心裡咚咚咚的在跳,突然來了句:“柏勢希肯定不會放過我的,我就算躲能躲到哪去,不見天日,只有你的地方嗎?”
霍歷忍語氣一沉:“這樣不好嗎?”
臧灼搖頭,“對你來說好得不得了。”
霍歷忍咬牙,“別和我說這種話,不然掐了你。”
臧灼一點不怕,突然停下了腳步,四面八方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微妙響起。
他說:“歷忍少爺,不要為我做這種事了,得不償失。”
以前他哪有資格說這種話,可現在說出來,是一種充滿迷惑的愛憐。
霍歷忍眸色一沉,攥住他的衣領,一下將人提起來砸在旁邊的牆壁上。
對上臧灼臉上漫不經心的笑意。
他咬牙切齒的道:“我,我……”
砰一聲,一道槍聲劃過寒風,穿過霍歷忍的手臂,霍歷忍反應極快,抱著臧灼轉了個身,手臂上濺出的血花灑在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