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灼眉頭下壓,點了點頭,感覺危險在悄然逼近。
剛剛他聽到了夫人兩個字。
和柏家有關。
他握著筷子,小臉露出憂慮之色。
柏勢希看到了,莫名的突然扣住臧灼的後腦勺,低下頭,臉頰觸碰少年的臉頰,“我晚上會回來得晚,先睡吧。”
說完,直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看他的背影有種落荒而逃的既視感。
而且,臧灼看到柏勢希的耳垂肉眼可見的變紅。
真奇妙,不過碰一下臉而已,有什麼好裝清純的。
柏勢希可不知道自己這種行為被臧灼說是裝。
他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闖了進來,不過邢衛帶著柏桃安過來了,攔住了安叔等人。
“小姐,是夫人請那位小公子去帝安一趟。”
柏桃安帶著人站在前面,“這不行,等柏勢希回來,讓他親自帶人過去。”
安叔嘆氣道:“您別讓我為難,今晚夫人已經發火了好幾次,這事要是讓董事長知道了,怕是要鬧出大亂子,您為勢希少爺考慮考慮,他如今走到現在,靠的都是他自己,如若董事長知道他在外面養了個男孩子,會做什麼?”
柏桃安柴米油鹽都不進,“既然安叔知道柏勢希靠的是自己,就不用擔心被伯父他知道了,這柏家早晚柏勢希說了算。”
安叔:“……”
這孩子一向敢說。
可事實上並非如此,柏家是個大家族,在帝都的勢力盤根錯節,複雜得很。
大少爺不能毀在一個男的身上。
“你別和安叔說這些歪理。”安叔在柏家是有話語權的,臉一沉,透著威嚴,“桃安,你要是真的為你哥好,就別攔著叔。”
而樓上,邢衛準備帶臧灼離開,臧灼卻拒絕了,“不用,這裡安全,既然柏勢希叫我早點睡,那我就早點睡,能不能守住這些人不讓他們上來,是你們的事,明白了嗎?”
邢衛再次打量了臧灼一番,“你和我想的不同。”
他一開始以為臧灼是百折不屈的小白花,後來覺得是有心計的狐貍。
總歸是被保護的物件。
可是他的沉著冷靜,又讓邢衛高看一眼。
他和柏久不同,對臧灼已經有了敬意。
聞言,臧灼忍不住一笑:“或許你想的那一面我也有,只是我和你們一樣,相信柏勢希。”
回房躺下,又怎麼睡得著,臧灼甚至把窗戶檢查了一遍。
他有預感,自己要是被帶走,那可是九死一生的問題,不開玩笑的那種。
不過這些臧灼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其實今天不管是誰躺在柏勢希亦或者霍歷忍、汪熹暮他們這些階層的太子爺身邊,只要在這個圈子,就必然不會安生。
豪門可不是那麼好進的,何況還是個男的,只會更難。
臧灼不清高,如果已經離不開,那他就要爬到最高點。
柏勢希這個人不是他的墊腳石,而是他的同行者。
這不叫攀附,這叫統籌資源,和貪慕虛榮的區別就是,臧灼會擁有絕對的主動權。
夜色下,緊緊抓著被子的臧灼嘴角上揚一個漂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