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麻將聲終於在傍晚十二點之前結束了。
“兒子。”臧爸輕輕敲門,小聲問:“睡了嗎?兒子。”
就在男人轉身的時候,門突然開啟了。
中年男人雖然頹廢,但看得出年輕時候肯定長得英俊。
他看到臧灼,露出一個討好的笑來。
臧灼問:“我的床誰睡過?”
臧爸表情一僵,“哎喲,我忘了給你換床單被套了。”
臧灼嘆氣:“爸,我問誰睡過這床?”
臧爸心虛道:“幾個麻友,就躺了一下,沒多久,都是街坊鄰居勒,熟人熟人。”
臧灼不太高興,但也沒有繼續說什麼,“我知道了爸,只是問一問,你年紀不小了,快去洗洗睡吧,別熬夜。”
臧爸:“……誒誒,好勒。”摸了摸自己的臉。
臧灼關上房門,感覺世界終於清靜了。
不過第二天一早,外面廚房裡傳來做飯的聲音。
他起床出去。
臧城海正在燉雞,和炸排骨,看到兒子起床了,趕緊道:“去洗洗,就能吃飯了。”
餐桌上,臧灼問:“昨天輸了多少?”
臧城海笑著道:“沒輸多少,幾百塊,打得小。”
臧灼沒說話了。
臧城海摸出兩百塊遞給臧灼,“兒子,是不是缺錢了?我給你點。”
臧灼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很煩悶,忍著不耐煩道:“不用,我有錢,爸你還是少打點麻將,到時候我可不會幫你還債的啊。”
“哎喲,”臧城海這一聽還得了,“哪能讓你還啊?你媽不得撕了我,我也就欠了一點,不多,我這個年紀還還不起啊,兒子,別操心。”
他爸媽早就離婚了,臧灼的母親已經另嫁,有了家庭和孩子。
但臧城海在教訓孩子上,總拿臧灼他媽說事。
臧灼“哦”了一聲,“你心裡有數就好。”
其實他誰也不在意,吃完飯回房,一開機,就收到很多訊息。
其中霍歷忍的最多。
臧灼不是個走一步看十步的人,遇事還會很慌張。
有時候想好做什麼,還會先把自己緊張壞了,於是一沖動,做了截然相反的事兒。
看到霍歷忍的訊息,他就知道自己惹禍了。
那天那個電話,臧灼很後悔那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