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在精神力枯竭的情況下，釋放精神觸手是會有撕裂劇痛的。但好在唐堯已經休息過了一段時間，現在伸出精神觸手也只有一點滯澀感，並不算難受。
比起安歌的陣痛，唐堯覺得他這樣的還可以容忍。
一根根半透明的觸手如同花瓣綻開，其上帶著點點金光，尖端分泌出金色的澄清液體，卻只是相對於精神層面的。其本質不過是精神力分子凝結方式不同，純度較高的結果。
安歌抬手搭上唐堯後頸，讓唐堯可以靠得更近一些，低聲安撫道：“別怕。我們的匹配度合格，釋放安撫液並不會對你造成傷害。”
唐堯覺得問題不在這裡，問題在於他胸口快要跳出來的心髒，快得讓他幾乎以為他要沒命了！
唐堯顫顫巍巍地把精神觸手送到安歌嘴邊，哪怕臉已經紅成了番茄，嘴上卻催促道：“我精神力沒完全恢複，能釋放安撫液的時間不長。你快咬。”
安歌看著眼前明明怕得睫毛顫抖，卻還在催促的唐堯，張開嘴的同時，快速催生出精神力齒就咬了上去。
因為安撫液存在於精神層面，哨兵需要相應地催生出精神力齒，才能直接攝入。
唐堯以前也只是聽說，沒有見過精神力齒的樣子。從小到大陪在他身邊的哨兵就只有海涅一個人，而海涅是絕對不會對他露出這東西的。
看起來好像就是在犬齒上蒙上了一層膜？
不等唐堯細想，酥麻感短暫地傳來。就像是被短暫地電了一樣，只不過這種感覺是直接從腦中傳來。
沒有想象中的刺痛，甚至還可以算是……舒服。
安歌吸取得很快，精神域中的燥熱如同被風吹走一般，陣陣的涼意讓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暢。自從受傷後，再也沒有感受到過這樣輕松的感覺，讓他不禁加快了吸取速度。
但明顯唐堯的釋放速度跟不上他的需求，很快唐堯就感受到了枯竭的撕裂感。
見哨兵似乎沒有停止的意思，唐堯拿手推了對方一下，但由於沒有力度，看起來更像是撒嬌，聲音發軟道：“真的一滴也沒了，快鬆口。”
“你這情況，日後任務中會出問題。”安歌放開唐堯的精神觸手，聲音雖然依舊清冷，但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了，“主要還是精神力等級太低嗎？”
本來聽到別人說這件事，唐堯會很生氣地懟回去，指著對方道：“低了又如何？你能和我一樣研究出各種藥劑嗎？”
但是眼前這人長著和西裡斯相似的容貌，又為了救他而受傷。唐堯此刻心裡除了心疼還是心疼，說話也老實了：“嗯，如果沒有之前的精神力消耗的話，還可以多釋放一段時間。只不過比不上高等級向導釋放的時間，也沒有他們的安撫效果好。”
安歌側身讓開一段距離，坐起來的同時，朝著唐堯伸出手道：“安撫效果除了等級，最重要的是匹配度。匹配度低了，對雙方無異於飲鴆止渴。”
唐堯似懂非懂地點頭，拉著哨兵的手坐起來，道：“那你有沒有舒服點？還是說氣化安撫劑更有……用？”
“沒有太大問題了，謝謝。”
發現安歌忽視了他第二個看起來很幼稚的問題，唐堯心虛地縮回手道：“不用，不用謝。”
就沖這對他有點作用的安撫液，把唐堯留在身邊……似乎也不是不行？
精神域中的清涼感還未散去，安歌愜意地眯起了眼睛，再次向唐堯伸出手道：“你還願意和我建立匹配聯系嗎？”
峰迴路轉？
唐堯看著那隻形狀好看的手，有種絕境重生的不真實感道：“安歌，你真的願意和我建立聯絡了嗎？”
唐堯靜靜地看著哨兵的嘴唇，生怕對方說這不過是玩笑。
而安歌很幹脆道：“嗯。你願意嗎？”
“哪怕……我並不能在戰鬥中實質性地幫助你？”唐堯猶豫出聲，很快又搖頭，握住哨兵的手道：“放心，雖然我不能直接輔助你戰鬥，但是我對自己的藥劑水平還是挺有信心的！”
藥劑嗎？那並沒有什麼用。
安歌這麼想著，面上不顯，透過肢體接觸兩人已經達到短暫的聯系關系，至於精神匹配要等他的精神域再恢複點才行。
露出感激的笑容道：“我相信你。”
兜兜轉轉，最後還是走到了一起。唐堯覺得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或許老天也覺得他不應該放走安歌，這麼符合他審美觀的哨兵，錯過了可就沒了。
當然西裡斯除外，那是遙不可及的星星，是戰場上的神明，覬覦他本身就是罪不可赦，對方不可能屬於他這種小向導的。
所以是他追逐的方向，也是他未來最希望能輔佐的偶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