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哨兵天生的領域意識讓他自然而然道:“他是誰?”
是什麼樣的哨兵,能吸引太子這個寶貝弟弟的注意?
唐堯卻以為對方還對他抱有期待,如果敷衍過去,對方接下來肯定會說:“我什麼都可以給你,我會比他對你更好,我會更愛你!”
所以只能說實話給對方下一劑猛藥了!
雖然這樣說出來的表白的話有點尷尬,但是反正西裡斯本人聽不到,無所謂了。
“我其實喜歡西裡斯.拉夫迪奧學長很久了。我第一次看到他駕駛‘嘲風’上戰場,輕而易舉就殲滅了數萬蟲族那一刻起,就已經對他情根深種。他如同古地球神話中軍神阿瑞斯一般強大,那麼地遙不可及。”
唐堯沒注意到從他說出西裡斯的名字開始,對麵人就在用手指不緊不慢地敲打著座椅扶手。
“我知道他不會接受任何一個向導的示愛的,可是我還是報考了他的母校聖託利亞大學,只希望有那麼一點點和他的聯系。我不過是萬千迷戀他的向導中最無能而卑微的一個,可是即便這樣我的身心也都只屬於他。”
哎呀媽呀,這話可太肉麻了。
但是也沒騙人,他就是這麼想的。
唐堯注視著已經“悲痛到從面目扭曲到絕望呆滯”的哨兵,嘆氣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所以,對不起。”
“我……”
“停。”安歌的聲音平靜,在唐堯聽來卻是對方已經失去了鬥志,只聽他淡淡道:“可以了。”
明白了?那就好!
唐堯覺得可能是因為安歌精神域受損,沒有向導能和他匹配,所以好不容易匹配上他後才那麼主動。
是把他當做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因為哨兵隨著年齡增大會越來越容易狂躁,到最後甚至連舒緩劑也將沒有作用,迎接他們的除了找個向導來安撫外,只有死亡。
而像安歌這樣精神域受損的哨兵,則更容易狂躁。
唐堯決定進校後就著手研製可以治癒安歌精神域的藥劑,只要治好了安歌的精神域,一切就都迎刃而解。
被迫營業的難兄難弟都不容易,能幫就幫一點吧。
想到這唐堯越發心酸了,伸出手拍了拍安歌的肩膀,感覺到對方的僵硬,忍不住道:“你也別太難過。古地球不是有句話叫做‘車到山前必有路’嘛。以後我在非戰院,也可以幫你看看有沒有優秀可人的單身向導。”
對方肩膀的僵硬放鬆了幾分,而車也到了目的地。
唐堯準備開門下車,卻被人以不容置疑地力度按在原地。
和強勢的動作相比,哨兵好聽的聲音溫柔而平靜,似乎還摻雜著什麼東西一樣,暗潮洶湧卻也更加醉人。
他說:“明天我來接你。”
說完他收回了手,
唐堯頓了頓,剛想說不用了,但是想到他才拒絕了安歌的示好,這麼做太過分了。
於是看了眼在陰影中“絕望痛苦”的哨兵,答應了下來,轉身邊小跑著邊揮手告別道:“對了,今天謝謝你啊!明天見!”
直到看到黑發哨兵抬起手揮了揮,才徹底放下心往單元門跑去。
在唐堯走後,懸浮車發出了不正常地顫抖,報警器因為車內暴戾失控的精神力而不停震動。
此時的哨兵已經收起了那副和善的表情以及對四散的精神力的壓制,整個人冷漠得如同一把泛著寒光的利刃。
從前線被調下來塞進學校時一模一樣,他並沒有情緒波動。
只要是命令,執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