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霍延鬱悶了。
他沒太敢想許九這兩年是不是找過什麼人，畢竟年輕又漂亮，被人喜歡和喜歡人，都再正常不過。他絕沒可能要求對方為自己守身如玉，可當這種可能性明晃晃攤開在他眼前，到底不太是個滋味。
許九一看他這表情心裡門兒清，甚至開始覺得好笑，靜靜看著他：“怎麼不拿？”
霍延硬著頭皮，想該問的還是問吧：“為什麼會有大一號的男人的睡衣……”他問得頗為躊躇，試圖把揣測的意味藏得好一點。許九目光淡淡的：“為什麼這麼問？”
霍延深吸一口氣：“不猜來猜去。我不瞞著你，你也不瞞著我。”他目光落在那件大號睡衣上，“你走之後是那個律師，住了大概一個月就散了。後面我沒找過別人。”
翻舊賬這件事有危險的吸引力，許九不想探究，卻又忍不住：“後面沒遇到比那個律師更好的麼？”
霍延接下這話裡刺戳的意味，反而更加坦蕩：“我不知道是又看到你在先，還是不再適應原來那種模式在先。甚至可能最早跟你說的重新來過也是見色起意。”
許九：“分析很透徹，霍老闆。”
霍延當做聽不出其中的譏諷，看向他的眼裡有種熱切又誠摯的東西：“許九。我不能跟你保證我自己都沒想清楚的事，就好比後來我沒有找誰，但我不能美化成是因為對你念念不忘，因為我自己都沒想清楚是不是這樣。那兩年對我來說很好，但現在的你對我更有吸引力。我能夠萬分確定的是現在我想跟你走下去，好好過日子。”
“所以你就要問我，為什麼家裡有大一碼的男人睡衣？”
霍延有點艱難：“兩年很長，你如果真的找過什麼人，我……”
許九：“你會怎麼樣？”
霍延什麼還沒來得及說，許九忽然不想要這個答案了，何必互相戳心呢，他說：“商家寄樣來拍的，裡面要襯一件東西拍變裝，所以也給了大一碼的。能接受麼？”
霍延：“能。”
【117】
許九把睡衣塞給霍延，見對方抱住睡衣笑得有點……傻氣，禁不住微微皺眉瞧他。
許九終於被他笑得心裡發毛：“有什麼問題嗎？”
霍延：“原來，是你穿過這件。”
許九：“……”許九硬生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不想跟傻子談戀愛。”他替霍延關上了門，自己溜走。
被關在浴室裡的霍延開始漫無邊際地想，這是許九的浴室。他每天在這裡洗澡，水淋過他的肌膚……霍延先起了些旖旎心思，自己想得雲山霧罩。末了卻生生想出一些心酸來。想許九都什麼時候回家，什麼時候休息。他在浴室裡唱過歌嗎？他在浴室裡流過眼淚嗎？他會在深夜結束工作之後疲憊地在浴缸裡睡著嗎？這時發現兩年是有點久了，久到差點找不回來。
霍延洗完澡，把濺到淋浴房外面的水漬擦幹淨。他看到穿著毛絨絨睡衣的許九，真實感和不真實感一齊湧來。
“我會得到一個睡前擁抱嗎？”
“不會，我怕生病傳染。”
“來吧。”霍延並不死心。
“不，晚安。”
許九熄滅了燈。客廳開著空調，沙發也柔軟。當然對霍延來說這不夠舒適，卻覺得很踏實，睡前如果期待第二天到來，這一夜的睡眠都會變得美好。
【118】
許九拍完廣告片就真的放假了，沒什麼活兒，反而醒得早。
見到霍延正在手忙腳亂擺盤，桌上還有外賣的袋子。
許九看了一眼滿桌的食物，霍延略有些心虛：“看到的都買了。”
許九豎了個大拇指：“高情商表達，我不知道你愛吃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