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合理。
許九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的表情平靜又得體。
攻:你不要假裝,我都明白。
許九:明白什麼?
攻:工作什麼時候結束?我在樓下等你。
許九面露難色。
攻又熟練露出了哄人的表情,壓低聲音:帶你回家。
許九深吸一口氣:園區不讓外來車輛停車,你不能等在樓下。
【7】
略微有點沒面兒,但攻感到了愉快。
他又聽到了許九的聲音,又聞到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想要的人近在眼前,盡管許九態度有些許超乎他意料,但他不介意付出多一點耐心。
“沒關系,我讓助理去交罰金,我在樓下等你。”
許九有些無奈地微笑搖頭:我不跟你走,工作結束之後我要回家休息。
攻開始著急:為什麼?
許九歪頭,他已經不再像當初年輕,可做出這個動作有些說不上的天真乖巧:沒有理由。我還想問你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攻直愣得有些傻氣:我回來了,所以接你回去。
許九這次真的笑了,溫和道:你果然沒變。
攻去拉他的手:沒變,不好嗎?
許九試圖掙脫出來:好不好都跟我沒有關系。霍延,我們本身也沒有關系。
“怎麼會呢?我們談過!”
許九定定地看著他:你自己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時候他怯生生仰望霍延,問這算不算是戀愛了。
霍延笑起來明朗得沒心沒肺:“怎麼會呢?那多沒勁,我不喜歡繫結太死的關系。”
【8】
攻:我怎麼說的?
他果然是不記得,也不理解。
許九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疲憊。
只不過這種疲憊在當時叫他覺得無能為力,甚至心酸。現在時過境遷,他只覺得好笑。就像1922年的亞歷山大·弗裡德曼,瘋狂想要告訴別人什麼是膨脹宇宙,但無人聽見。他身死之後,另一個人重新提出這番理論,成了天體物理學的標杆。
許九發現他不生氣,也不想為過去討個說法,他很平靜。
“沒事,我也不記得了。我們現在沒有關系,下班後我要回自己家,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