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搖曳,整個議事廳照得通亮,寒風拍打在窗稜上傳來嗚嗚聲響,似風又似嬰孩哭泣。
桌邊熱湯很快冷卻,蒼亦初便催出暗暗靈力,將湯水加熱。
不厭其煩。
暖了三次過後,詩殃終於大發慈悲瞥了一眼,端起來狠狠灌了下去。
“咚”地一聲擱回桌上。
“好喝嗎?”從前在雙子峰上時都是蒼亦初給尉遲隱開小灶,為他暖過一次又一次的熱湯熱水。自然摸得清他口味。
“嗯,謝謝,你可以回去了。”
“我陪你忙完。”
“不必。”
蒼亦初不急不惱,耐心得很。
見詩殃收了筆,攤開他那張“鬼畫符”輕輕吹了吹便折了起來。手指極為靈活,很快折了只漂亮的紙鶴。
託在掌心,向上一揮:“去最近的託月閣。”
那紙鶴在空中顫了顫,扇動著翅膀飛出窗外。
“你寫的東西,託月閣能看懂?”蒼亦初問。
“你不懂,醫生寫字都這樣。況且那是份草藥單,藥童接觸得多,一眼便能看出。”
詩殃還挺自豪,說話語氣都不自覺上揚,轉頭對上蒼亦初視線才想起自己正在裝深沉。
蒼亦初眼瞼微彎,含笑道:“藥方是該如此,以免被人誤改。”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詩殃挺了挺脊背,再次提筆,蒼亦初卻不老實了,繞過詩殃手臂捏住黑色的燈泡貓後脖頸,“你,閃一邊去。”
“憑什麼?”系統貓也不客氣,粗著嗓子回複。
“礙事。”
“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我跟拓跋毫無秘密,要說話當著我的面說,休要——”
系統話都來不及說完,整個身體被彈出五米開外!
“宿主——”
系統猝不及防在意識海裡被遮蔽了,而自己兌換的資料身體在這一刻被瞬移到了房門外,即使詩殃在他視線之內,也看不見聽不見裡面發生的一切。
好像有無形的屏障將他們阻隔。
蒼亦初這個人精,連兩鬢斑白的老頭都下得去嘴!竟然直愣愣撲了上來叼住唇就不放開!
“蒼……唔……蒼亦初!”詩殃真想扇對方一巴掌,手掌都呼到近前了,卻又改扇為推。
牛勁,一點也推不動。
蒼亦初右手向後一撈,縛在詩殃腳踝上的[靈鎖]迅速將那隻腿送到蒼亦初手中。
輕輕一個使力,詩殃便四仰八叉得恢複了原貌。
[幻顏丹]的破解之處在腳踝,而[靈鎖]也綁在那裡,相當於詩殃化型的弱點牢牢揣在蒼亦初手心。
蒼亦初見身下面紅耳赤的熟蟹,笑容愈加邪肆:“拓跋翳不願與我多交談,讓詩殃出來見我,不過分吧?”
詩殃又羞又惱:“你究竟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