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玄嵐宗弟子道:“沒有了,我們四人只有尉遲自己修習醫修。”
“那就難辦了。”路緞道:“幸而他自己鎖住了心脈,否則恐怕已經無力迴天。現在需得將他盡快送到安全處,接受治療才對。”
路緞從剩下的玄嵐宗弟子身上掃過,提議:“我們淩霧宮可出借一枚極速飛梭,送他回安全地帶,你們自行帶他回去吧。”
“好,多謝淩霧宮出手相助。”玄嵐宗弟子傷的傷,殘的殘,的確不成樣子。
“不用謝。”路緞的極速飛梭可不是一般的小型飛梭,整個船面貼滿了符籙,速度突破音速,也能達到縮地千裡的效果。
路緞正在講解該飛梭使用方式時,站在一旁的寒英忽然出聲:
“誒?你是蒼亦初?!”
寒英一直盯著這名銀發青年看,終於發現蒼亦初身份。
蒼亦初見沒必要偽裝,將雙眸原本的顏色顯露出來,重新回歸了往常銀眸,在這頭銀色長發襯託下,簡直與妖族無異。
難怪幼時人類父親對他極其恐懼,這比白化病更嚇人多了。
“你身上的修為呢?”寒英剛問出口便自己得到了答案:“原來是被宸岐仙尊給封印了啊,怪不得呢。若你還在鼎盛時期,不管是青鬼還是那了春,恐怕不費吹灰之力就給你對付了。”
羽子曦默不作聲,視線轉了轉。
寒英翻譯機問:“誒?你師兄雲興言呢?”
蒼亦初:“此次出行,並未同他一起。”
“哦。”寒英又道:“也是,如若他在附近,怎麼可能放著尉遲隱一個人受傷而不現身,不過別擔心,他身上的毒不會有大事的,封住了心脈,能堅持半個月呢。”
蒼亦初:“……”
並不是個好訊息。
路緞交代完,回過頭道:“我們收拾完此處殘局,便準備往西去,最近魔族猖獗,竟然連著出現多處禍端,聽聞長老們已經著手開展除魔動員大會了,蒼亦初,你現在身上沒有修為,要小心行事。”
蒼亦初承情點頭,隨口一問:“你們準備去何處?”
寒英道:“我們本是接到任務而來,凡人前不久發生了動亂,死傷了不少人,門中弟子傳回情報,發現悉冬出沒在附近收取亡靈,自不可讓他繼續壯大自身,便動身前去調檢視看。”
“悉冬?”蒼亦初一聽這個名字,原本要踏上飛梭的腿又收了回來。
“我同你們一起去。”
羽子曦:“……”
寒英牌翻譯機問:“你對魔族的仇恨,比自己師弟還要緊要?不是我問的啊,是羽子曦師兄問的。”
蒼亦初回身對那兩位玄嵐宗弟子道:“你們盡快將尉遲隱送到昊雲仙尊座下。”
“是。”
那兩人領命很快駕駛著飛梭消失無蹤。
果然是極速飛梭,“車尾氣”都比尋常飛梭更兇猛,氣浪幾乎能將人掀翻。
事實上,他不是不關心,而是有種感覺。
尉遲隱的負傷有生命危險,但是並不會真的死。
前世他在秘境中將瀕死的尉遲隱救了回來,今生沒有,而他命中必有此劫,未經歷就不算完整。
他大概真是瘋魔了,近些時候他一直在反思,推敲,他重生的意義,還有他的所見所聞。
一切都好像被人操控,或者說有一隻大手在引導他做回“應當”做的事情。
那“應當的事”,似乎是前世的覆轍。
他正被某種力量操控著,遇見曾經遇見過的人,經歷曾經經歷過的事,彷彿那件事才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