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亦初也昏昏沉沉的,“怪我沒有意識到。”
那種恍惚,眩暈,還有失重感居然是從上官辭身上傳遞過來。
果然是禁術,一個人的感官傳遞得如此清晰,彷彿深受其害,根本分不清你我,若是受傷,更是疊加式效果。
就比如現在,小花妖身上肯定也如蒼亦初一般,既受了重傷又染上風寒。
簡直要命。
能要了小花妖的命,但蒼亦初卻不會因為一個風寒倒下,那小花妖如果此時死了,蒼亦初自然也活不了。
尉遲隱坐在床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退燒藥給小花妖喂進嘴裡,剛進口,小花妖立馬又哭了起來,趴在床前要吐。
尉遲隱跟蒼亦初待久了,多少沾染上他的果決,雙指一捏,將小花妖兩瓣嘴唇粘合了起來:“嚥下去。”
“嗚嗚嗚嗚嗚嗚……”小花妖完全醒了,一醒發現尉遲隱這麼對自己抬手就是打。
花苞拳綿軟無力,砸在尉遲隱胸口也不疼。
小花妖淚眼汪汪的,還瞥了一眼蒼亦初,小臉皺在一起終於還是將那苦藥嚥了下去。
簡易退燒藥,這玩意還是詩殃自己研究出來的。
那時只為以防萬一,他一個修者,路過哪裡時,要是遇見受苦受難的凡人,不需要多名貴的藥,立馬就見效。
如果是自己要用,大可以關閉了味蕾,像上次一樣囫圇嚥下。
但是上官辭又不同了,好死不死跟蒼亦初綁在一塊,要是被發現了怪異之處不起疑才怪。
“嗚嗚嗚——”
尉遲隱一將咒法解開,小花妖就控訴:“你們都是壞人!”
尉遲隱:“好好好,我們都是壞人,只有你是好人。快別哭了,眼睛都哭腫了真難看。”
“嗚哇啊啊 啊啊——”
哭得更大聲了。
尉遲隱:“……”
終於有一天,能讓他無語了。
蒼亦初來到床前撫了撫上官辭額頭,滾燙異常。
尉遲隱好心檢查了她的舌苔,又探了脈搏,起身道:“我去給她弄點米粥,再熬碗藥,應當沒什麼大事。”
“嗯。”
蒼亦初的手一離開小花妖額頭,又被拉了回來。
“你別走。”
軟糯可憐的,就如初次將尉遲隱帶回竹舍的那天晚上。
瞬間戳中了蒼亦初胸口。
“你的手好涼,要是你身上不暖和,我也暖和不了。這件事上,你也有很大的責任。”小花妖悶在被子裡,卻阻止不了她喋喋不休。
蒼亦初:“嗯。”
“為了我的健康著想,你要待在我身邊比較好。三天內必須全都好起來知道嗎。”
“嗯。”
小花妖白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敷衍,更可恨的是蒼亦初還不在乎對方知道他在敷衍。
氣人。
“那你坐在這兒,別在院子裡吹冷風。”
蒼亦初微愣:“難受?”
小花妖:“你沒感覺嗎?那西北風呼呼在臉上吹,連頭發絲都要結冰了你還在那吹。你皮糙肉厚慣了,但我是無辜的呀!”
蒼亦初噎住:“……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