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詩殃這麼認為,他發現蒼亦初也默默地注視著面前少年。
他只是看著。
看著尉遲隱的後背,
少年飛揚的發絲,
還有臉頰邊上凹陷的酒窩。
就這樣看了許久。
詩殃坐在他們之後,看著看著他的他。
兩個人都是自己,但是好像又不一樣。
“簌簌——”
“你們是哪誰?”
飛舟旁來了幾位修士正踩著飛劍與他們平行。
尉遲隱道:“我們是玄嵐宗的,路過此地。”
那些修士看他們身上穿著確實是玄嵐宗的不錯,保險起見問:“可有玄嵐宗信物?”
也是他們鮮少出這麼遠的門,從前人們只看見衣著就信了,很少有要查信物的。
好在蒼亦初為人謹慎,亮出玄嵐宗腰牌,上面繪著清晰的白腹藍鶲圖樣與玄嵐宗三字不會有錯。
“叨擾。”那人道:“附近常有魔族出沒,你們當心點別被蒙騙了。”
尉遲隱問:“需要幫忙嗎?”
那人搖搖頭:“多謝,我們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
告別那幾位修士,尉遲隱感嘆:“最近魔族好猖獗呢,我們在飛梭上也常聽見其他修士議論哪裡又發現了魔物,哪裡遭到了魔族洗劫。”
“害怕嗎?”詩殃故意問。
尉遲隱道:“有師兄在呢,我怕啥?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蒼亦初師兄就是高個兒。”
蒼亦初揉了揉少年發頂,動作不再親暱。
好像無形中少了什麼。
詩殃悄悄看了眼蒼亦初的好感度,才發現紅色好感上,屬於尉遲隱的那條緩緩下降,最後穩定在了40。
他是個感情淡漠的人,在一眾好感條裡目前只有端木逝佔了60以上。
沒看多久詩殃就將好感度關了。
從前他是不習慣這個功能,所以很少拿出來研究。
此時卻覺得,好感條幾乎是一場作弊,或者說窺探隱私的方式。
任務者詩殃可以酌情知道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但是端木逝不需要知道。
“宿主不玩魔尊扮演臥底的遊戲了?”系統跳上詩殃腿間,窩在他懷裡問。
“接下來端木逝只有一件事需要做。”
顏色淺淡的手掌蓋在墨貓頭頂,顏色對比格外鮮明。
“你偏航了。”蒼亦初提醒尉遲隱。
尉遲隱嘟著嘴:“是嗎?”
見他表情蒼亦初就知道尉遲隱是故意的。
相識這麼多年,尉遲隱的性子早就被他摸透了。不過他小孩心性,願意平穩駕駛扁舟都已經不錯了,蒼亦初並沒有刻意制止尉遲隱,就像從前很多次一樣。
詩殃視線對著原本應該走過的路線遙遙遠眺,目光沒有落點,但是這個決定是他做的。
因為直線橫穿過的地方,正有魔族逗留。
他們再如何隱藏住氣息,也無法騙過魔尊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