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是木晗的炎獅,渾身鬃毛燃燒著橙黃火焰,腳下熾熱甚至能將砂石都踩成黑炭,導致路過的地方都留有一串肉墊腳印。
在雄獅身上莫名感到細微的可愛。
尉遲隱小小聲道:“加油。”
詩殃聞言抬頭:“你怎麼還給對手加上油了?”
尉遲隱:“看大貓順眼。”
詩殃平時不好表露出來的喜好,透過尉遲隱展現得淋漓盡致。他第一次以外人視角這樣審視自己,雖說都是人設,活潑好動,敢愛敢恨,但那的確也是他自己。
或者說,是他的不同面。
炎獅身上倒是看不出多少藥物痕跡,不像夔犀那麼膨脹,仍舊精悍矯健,與之前唯一不同可能就是咆哮聲更響亮了一些。
渾身有勁兒了。
趁場上兩只獸族纏鬥,尉遲隱問:“如果炎獅不會死,木晗會收它做靈寵嗎?或者養在宮裡,像是我們後山那些靈獸一樣。”
詩殃:“這你得問他呀。”
尉遲隱慼慼然:“哦,他不願意的話我們可以贖嗎?”
詩殃:“怎麼?你又開始心疼‘大貓’了?先前不還說給半獸人贖身嗎?還想再贖這只?”
醫修的性子,無處安放的正義感與慈悲之心。
尉遲隱雙手合十:“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他們能夠好好相處。”
“但我覺得這只獅子兇得很,肯定很難養,到時候它會將你後山上的鶯鶯燕燕全都抓個遍。”
“我的天蠶絲可不是吃素的。”
“怎麼?還要當馴獸人?”
正在兩人廢話一籮筐之際,場下炎獅已經頗具上風,尖銳的利爪刺破夔犀的表皮,猩紅的血液奔流而出,再也止不住似的。
痛苦與狂躁之聲充斥著整個場館,但凡靈力底下一點的妖族都要被這嘶吼之聲震得膽顫。
詩殃注意到那些激動的看客們,對於自己帶到現場的幼崽沒有半點維護動作。這與詩殃對妖族的刻板印象沒有多少差別,就是放養。
很快痛苦的呻吟也漸漸熄滅,炎獅鋒利的牙齒閃著寒芒,身上洶湧的火焰如異常浪潮般將夔犀整個身體覆蓋。
篝火似的,夔犀在火焰中只剩下一道焦黑的掙紮的身影,身上滾落的廢土也阻擋不了這狷狂的火焰,毀天滅地的熱浪席捲而來,尉遲隱手中靈力揮灑,在自己面前形成一道水簾屏障。
堪堪遮擋住這炙烤之氣。
戰況越是兇狠,現場觀眾越是沸騰。
木晗穿過熱浪向尉遲隱的方向傳來一道視線,正好尉遲隱也抬頭往那邊望去。兩人視線相觸,好像無言的慶功。
押在夔犀身上所有的魔鱗籌都歸木晗所有,可謂一場戰爭就讓他賺回了先前故意跟尉遲隱作對,而投下去的一切本錢。
尉遲隱由衷為他高興,向他伸出了一根大拇哥表示贊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