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逝對他的回答並不滿意:“你怎麼反應平平?不覺得惡心?”
蒼亦初:“你不知情,錯不在你。”
“若我知情呢?”
蒼亦初聞言往上抬眸,正好對上端木逝那雙狡黠狐貍眼,眉眼彎彎眼含笑意。
真真是蠱惑人心。
白紗蓋住了除了他們彼此之外所有事物,更清晰地將眼前人的明媚烙印在心底。
不知為何,許久未出現的悸動在這一刻,這個人面前再一次奏響。
胸口炸開了花。
生出全新的藤蔓,藤蔓上生長著丁香,橙花還有躲在雨中的苔蘚。
“怎麼不說話?”端木逝問:“真嚇到你了?”
得出這個結論,他彷彿比之前更加高興了,連呼吸都輕盈不少。
看得出來他真的在很努力地想要讓蒼亦初對他反感。
狂風裹挾著暴雨,肆意地橫掃著大地。
雷鳴陣陣穿刺耳膜,端木逝身體總是不受控制地瑟縮,抱著蒼亦初的腦袋不撒手。
雷聲一熄,他又沒事人一樣,出聲調侃:“蒼亦初,你知不知道打雷天最好不要待在樹底下。”
話落“嘶啦——”一聲,就在他們隔壁那棵大樹應聲被劈成了兩半。
一道落雷砸在了此處。
“艹!這鬼天氣真是嚇死人了!”吊梢眼小二心有餘悸地望向那被劈成兩半的大樹。
那道雷落得格外精準,正正好將它對半劈,像是從天邊落下了斧頭。
“走吧,雨天山路不好走,等會我們還要在天亮之前回去呢。”那位女掌櫃倒是氣定神閑,手中紙傘已經被風撕開了一道裂口。
兩人回身繼續往前,走入更深的雨色裡。
詩殃心都要提到嗓子眼裡了,雖然他現在沒有心。
悄悄撥出一口氣:“走了?”
蒼亦初方才一瞬間將兩人都甩在了大樹後邊避開探尋的視線。又將懷裡的端木逝暫且放了下來,兩人距離極近地靠在一起,比之方才並沒有分開更多。
像兩只密不可分的連體嬰,只要稍一側頭就能撞進對方深深淺淺的呼吸裡。
“嗯。”蒼亦初轉身將他背在身後再一次躍上枝頭。
端木逝摟著對方的肩膀,仔細看了看附近佈局,那些輕巧的陣法被暴雨掩蓋,遮擋住視線更難分辨了些。
此時他的雙眼沒有尉遲隱滴過“眼藥水”那麼清明,許多細節都看不真切。
端木逝揉了揉額角:“附近的陣法有點多,應該快到了。”
果然已經能嗅見隱隱血腥味,沿途草綠轉為暗紅,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