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護山陣
老伯:“還是你博覽群書,什麼都見過,我白頭老兒大字不識一個,就愛聽這些說書話本解悶。要是有這類故事有書生願意講,那就太好了,可惜因為[八幡城]這檔子事兒,店家與說書人都不願觸及晦氣,閉口不談。只能在外地聽咯。”
說著悶了好大一口茶,茶水見底,幾人才紛紛道別往別處去。
離開茶館胡愷洵神情悶悶,“我們已經在此徘徊十天,難不成還要再等個把月它在此犯案?未免太被動了些。”
重徵道:“我就說應該讓蒼亦初扮女孩,他清風霽月一人,做個啞巴丫頭都比胡愷洵好看。”
“都是化型,相貌早就不與原身相同了,哪裡還分得出好看?”
重徵說得理直氣壯說得卻小聲:“他走路姿勢都比你文質彬彬。若是他肯,指不定已經上鈎了呢。”
雲興言走在前頭,與蒼亦初並肩問:“你方才所言,是有什麼想法?”
蒼亦初思忖了會兒,道:“今夜。”
雲興言疑惑著一雙眼:“有何依據?”
蒼亦初言簡意賅:“他在我身上落了標記。”
雲興言:“……”
胡愷洵:“……”
重徵:“……”
好家夥,兩個女裝沒看上,最後選了只換了瞳色的男人是吧?
好樣的,早知道他們兩位女裝都不用了。
都是男人看它最後會選誰!
當夜,夜黑風高烏雲蓋月,整個[八幡城]都安靜地可怕,連夏日蟬鳴都無了。
客棧房梁頂上掛著橙黃燈籠隨著晚風晃動,沒一會兒便被吹熄。
蒼亦初獨自在房間內,就著燭臺燈光翻閱白天淘來的話本。窗戶大敞,任由晚風將額前細碎的長發捲起,擦過臉頰年輕飽滿的冷白面板。案前搖曳的燭光照映在男人英俊的眉眼上,眼窩處落下一重深邃的陰影。
他正聚精會神地看書,雙眸隨著字跡遊走或斂或抬,連眨眼的速度都如呼吸般緩慢。
忽得,燭火被一道風吹熄,男人瞬間陷入黑暗裡,又一轉眼,燭火複燃,房間內已經空無一人。
嗚嗚風鳴穿梭在街頭巷尾,掀翻了輕薄竹筐,掀不醒他人好夢。
當蒼亦初重新看清事物時,自己已經被綁在[古墓宗]主事大殿上,周圍都是破敗的房梁,整個大殿被靈力損毀得面目全非,圖騰被挖去,梁骨被鑿穿,大理石地面也被砸得坑坑窪窪。
空無一人的大殿上只有他一個生物,蒼亦初手腳都被捆綁在身後,他不慌不忙亮出腕部暗器,從裡面探出一根鋒利的刀片。那雙骨節分明的長指捏住刀背簡單割了三兩下就將這條草繩割斷。
然後便是雙腳。
這魔女抓了那麼多人,審美單一,專門挑選弱柳扶風手無縛雞之力的年輕男女下手,那些男女連如何掙脫束縛都做不到,自然從未失手過,便麻痺大意。
抖落斷繩,蒼亦初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下擺便往殿外去。
深夜無燈,頭頂殘月也被遮擋了大半光線。蒼亦初摘了尉遲隱給他戴上的偽瞳色,收進腰間儲物袋裡。
銀灰色虹膜邪肆無比,躲藏在眼睫下像只窺伺獵物的豹。
白色儒生服輕飄飄的,踏著影子奔跑時像是一抹幽魂,鬼魅至極。
他記得那魔女每晚月亮高懸的時候都會離開,前世他便在附近探索過,如此輕車熟路地找到了後山上護山大陣的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