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徵道:“那時我們都以為那小妾很可能是被凡人流寇抓走,又根據她貼身物品尋跡而去,最終居然在[水頭巴山]的另一頭,距離[七幡城]兩百公裡外的山坳下發現了她的屍體。”
“那屍體上覆蓋著前所未見的魔氣,卻潛形匿跡,使得尋常法器難以窺探。而這屍體也已經面目全非,若不是追蹤符準確落到了她的身上,完全難以發現那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居然是個人。”
“血肉袒露,她身上的整個皮囊都被盡數剝削而去,肉身則被丟在了荒山野嶺等著野獸啃食。”
“我們門中弟子根據她的體貌觀察,居然得出了這名女子被剝皮時,人甚至是清醒的結論。”
“將她妥善安頓好後又找當地居民瞭解情況,一問之下才知道類似的失蹤案並不只有這一起。”
“最初也不是此處城鎮,而是在[水頭巴山]另一頭的[八幡城]。”
他又點了點地圖。
那[八幡城]與[七幡城]隔了一整個[水頭巴山],與發現女子屍體的地方倒是相近。
“追本溯源,我們又去了[八幡城]走訪當地官宦,這才得知這種事情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出現。官府四處搜尋都沒能找到兇手,求過修士幫忙,但都沒有結果,那些聲稱自己神乎其技的修士們很快有去無回。”
“雖然我們不知道他們求的是哪裡的修士,但大概都是些散修。”
雲興言神情悲憫,沉聲道:“這一片地方從前都是由[古墓宗]管轄,在他滅門後,當地百姓大概不知道要去哪裡尋求正統仙門幫助。”
重徵點了點頭:“他們之所以沒有四處尋求幫助還有一點原因,便是這種型別的失蹤案經過他們的觀察,每三年才會出現一次。並且並不是針對當地人,過往旅客都有可能是目標,甚至從十年前開始那些失蹤人士都已經不是鎮民而是隨行遊商之人。”
重徵道:“可是根據他們的說法,三年為一期為標準的話,去年已經發生過一起失蹤案了,今年怎會再起,並且那東西勢力範圍擴大到了鄰城。”
“且不知那東西為什麼要人皮,單看他二十年殺了七人,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據多方觀察,失蹤的人都有統一的特點,那便是樣貌美麗。”
說到這,重徵忽然陷入短暫沉默。
他一閉嘴,氣氛倒顯得怪異起來。
雲興言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語的蒼亦初,又看了看重徵和胡愷洵這兩位昇陽宗弟子。
不得不說,昇陽宗應該是派了兩位容貌算得上上乘的弟子前來。但是他們是不是搞錯了一點……
雲興言問:“失蹤者不都是女性嗎?”
重徵:“確有一名男書生。不過是個途經此地趕考的學子,手無縛雞之力的那種。”
如此說來,他們沒一個符合對方下手的目標。
不過……
“師兄——”
湖面上少年踏著蓮葉而來,剛要靠近才發現對面坐著昇陽宗弟子,快速停下腳步卻不慎腳底一滑整個人栽進池底,水面都被驚擾蕩了起來。
蒼亦初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師弟犯蠢。
雲興言卻笑了笑。
“要帶上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