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殃:“不礙事,明天大概就好了。”
皮外傷,連傷藥都不用上,他水系靈力可以完全阻隔外界空氣,連感染都不用怕。詩殃時不時就要感嘆一下修仙世界就是方便。
雲興言:“你怎麼能這麼大意?放任傷口自愈嗎?”
詩殃的確是想讓它自愈來著……不行嗎。
雲興言見對方一臉懵懂,將他帶離此處,沉聲道:“先前蒼亦初便託我,若是遇見你一定替他好好照顧你,我還不清楚你有多不讓人省心,如今算是見識到了。”
“怎麼了呀?”詩殃不明白對方為什麼生氣,溫潤公子怎麼能生氣呢。
雲興言道:“你身上的傷口,已經不似凡人時那般只是面板破損那般簡單了。只要運轉周身靈力,便不難發現身上那處傷口消耗靈力比其他地方大得多。那是因為靈力會順著破口往外傾斜,就像一隻木桶劃破了一條縫,那條縫會一直往外滲水。”
“可我已經堵上了……”
“你只堵上了血液,卻堵不住靈力洩洪。”
好像有點道理:“不用擔心啦,不是大傷。我的自愈能力很強的。”
雲興言無奈道:“日後受傷,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告訴身邊同伴。”
“嗯,知道了。”
詩殃永遠回答得輕易,做不做反而是另一回事。
雲興言道:“[奢比屍]的利爪上天生帶著毒素,你後背已經青紫一片,已然是中毒跡象。”
詩殃愣了愣,他一點感覺都沒有誒。
額……
忘記把當時情急之下關閉的痛覺系統重新開啟了。
現在當然更不能開啟,詩殃額前滲出細汗,道:“我還有救吧?”
雲興言終於在他臉上看到一絲慌張,安慰道:“無礙,我給你弄出來。”
“怎麼弄?”
他們能這麼冷靜的對話,完全是因為毒素不是很烈,而且雲興言有把握對方不會出事。
詩殃依照對方的指示,坐在一處平坦石塊上,連夕陽都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皎皎明月,詩殃坐在磐石上,將上衣全數褪去,露出光滑的肩膀與那雙漂亮的蝴蝶骨。
長發撥到胸前蓋住櫻紅,那玉石般的少年挺直了背脊,坐在月光下,鎮定得出奇。
雲興言就坐在他身後,指尖靈力流轉,灼灼熱浪靠近少年背部,似要將那一片光滑都灼燒殆盡,但細看卻發現熱浪只堪堪浮於表面,剋制地連對方一根毫毛都不曾傷到。
詩殃哪裡不清楚那份溫柔,抬頭仰望天上那盞蛾眉月,悄聲問:“師兄對所有弟子都這麼有耐心嗎?”
雲興言聞言,指尖靈力不變,輕聲回:“也不盡然。”
詩殃道:“我總覺得師兄對我格外寬容些。”
雲興言卻淺淺一笑,藏在少年背後的視線愈加溫柔:“是嗎?”
詩殃道:“也許是我的錯覺吧。師兄待芮芮姐姐也是極好的……”
雲興言斷言:“不是錯覺。尉遲隱,你的感覺沒有錯。幸好你有所察覺。”
詩殃回頭直視雲興言那雙盛滿溫柔的雙眼,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