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迢側身為旁人讓了讓道,苦哈哈道:“他們坊間說的一點也不錯,我們劍修著實是最窮苦的修士。你可知道我們一同下山的昊雲仙尊弟子,居然只有我帶了靈石,其他人都是家徒四壁。”
季迢哀莫大於心死:“現在我也無了,全都讓賣[北陽樓]雅間的黃牛給騙完,已然身無分文。”
詩殃不知道被誰的下擺絆了一腳,差點又栽倒下去,幸好蒼亦初眼疾手快將他接住,好好護在身前。
瞧這熙來攘往的模樣,詩殃道:“幸好師兄讓汲芮芮姐姐回去休息了,此處人人肩摩踵接,不相畏避,幡雜的很女孩子容易吃虧。”
說著抬頭意味不明地一笑,迎著蒼亦初的視線眉飛色舞道:“還是師兄會心疼人。”
疼人?
蒼亦初將他那抹丁香往自己的冷杉上撞了一撞。
“嗯?”詩殃忽然狐疑地左右張望。
蒼亦初問:“怎麼了?”
詩殃搖了搖頭:“沒事,走吧。”
季迢走在前頭,終於探到了逆練宗攤位處,再一問,卻被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唬住!
猶如菜市場剛開市搶購特價商品的大爺大媽似的,一個兩個高舉菜籃子,哦,不,是高舉手中錢袋子。叫嚷著接我的接我的!
崇陽長街如此寬闊,居然也被特意尋來定製武器的修士擠得水洩不通!
“你們也是來定製法器的?”一位怎麼也插不進去的修士似乎喊累了,見目瞪口呆的幾人,問道。
“打擾這位道友了,此處真是逆練宗定製法器處?”詩殃很想問真不是菜市場嗎?
“不錯。”修士有些激動:“十天了,我排了十天了!!每天起早貪黑過來總被其他人擠到沒邊,他們逆練宗每天只接十單。十單怎麼夠搶的啊?!我勸你們還是盡早放棄吧!”
季迢:“他肯定還有其他方式篩選煉器的人選吧?不止靠靈石。”
修士:“除非你在仙門大比中拿到好看的名,說不定人家會念在你的知名度上開開後門?可惜我們散修此時沒得參賽,不然我也得給自己掙個一二三來。”
季迢一聽有戲,回頭道:“師兄,此處都是散修搶佔的煉器名額,靠著你單人賽場魁首的名次,說不定還有其他渠道,我們找人問問?”
蒼亦初卻沒有在聽季迢講話,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尉遲隱身上,小少年忽然轉身問身後那位不認識的修士:“你是不是在找什麼東西?”
那修士錯愕一瞬,很快回道:“對,我有一塊玉佩不知道哪去了。”
詩殃舉了舉手:“我可沒拿。”
修士:“那你介意我搜一下嗎?”
詩殃:“請。”
請個毛線!
蒼亦初看不下去了,憤然抓住那人試圖伸向尉遲隱的手,問:“你真丟了東西?”
修士試圖掙脫蒼亦初的鉗制,蒼亦初那隻手跟烙鐵似的幾乎將他骨頭捏碎:“當然,這裡人員參雜,我玉佩可是價值連城……”
沒空聽他廢話,蒼亦初問尉遲隱:“你怎麼知道他在找東西。”明明那人在他身後,總不能後腦勺長眼睛了吧?
詩殃:“他搜我。”
搜?
蒼亦初青筋冒起:“怎麼搜?”
“搜我屁股兜啊……”
說完詩殃才意識到,他忘了,他好像沒有屁股兜……
“啊啊啊啊啊——”
咔噠一聲,那修士的手腕骨骼瞬間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