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提劍便要砍來,蒼亦初伸長手臂將詩殃後腰帶往下一扯,小少年便失衡“噗通”一聲,砸在蒼亦初身上。
蒼亦初道:“我師弟不是累贅,既然是我敗給了你,那就取我性命吧。”
詩殃摸索著護住蒼亦初的頭,顫聲道:“不行不行,此番是我非要跟來的,若沒有我拖後腿,師兄早就脫困,都是我,讓我……”
蒼亦初抬手捂住詩殃的嘴,將那“死”字堵回喉中。
“別說了,不關你事。”
詩殃掙脫出蒼亦初的桎梏,不知道蒼亦初傷勢如何,居然也軟綿綿輕易便被掙脫開來,詩殃道:“有什麼事都沖我來,要傷我師兄,也得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蒼亦初望著他,眸中星光閃動。明明尉遲隱的雙眼還在往外淌著血,整個人就跟從地獄裡蹚過似的,此時卻仍堅持擋在他前面悍不畏死。
“少在老怪面前上演什麼惡心的同門情深,既然你們都要找死,那就一起去黃泉作伴!”揚言振臂一揮,劍鋒霎時往二人刺去!
詩殃仗著自己正趴伏在蒼亦初身上,挺著身體要將蒼亦初整個護住替他承受這一劍!
鮮血染紅了另一人衣襟,蒼亦初瞳孔震蕩,唇角含血震聲:
“不——!”
整個山林似乎都被這一聲吶喊滯澀一瞬!
……
……
“滴答”
詩殃眼角血淚又往下墜了一滴。
少年嘴角下癟,顫抖著往自己身後探了探,果然那柄劍懸在身後半寸處便沒再靠近。
見他伸手摸,男人甚至將劍尖往側邊挪了挪,避開鋒芒。
薄霧早已四散,長須青年收了劍,鼓掌道:“好感人啊,二位相依為命,不離不棄的感情著實令老怪感慨。”
“你,你又瘋了?”
男人正色道:“方才老怪只是小試一下二位是否只是冠冕堂皇,沒想到你們竟然真的能為了彼此放棄自身性命,吾心甚慰。”
屍體暖暖的是吧?
原劇情中,蒼亦初受妖邪毒粉矇蔽了雙眼,雙目失明下,遇見這怪人仍擋在小師妹面前,聽聲辨位與他纏鬥了幾分。最後雖然敗在他手下,對方卻感念師兄妹二人情比金堅,患難之際依然堅定不移。
遂送了他們治療眼睛的良藥。
如今雖然身份調轉,但詩殃清楚蒼亦初護著自己還不夠,他這個弱者也不能只躲在身後。
果然這隱士喜歡看這種“苦命鴛鴦”的狗血戲碼。
詩殃仍舊裝出一副怯懦的樣子,顫聲問:“你,你究竟是真的入魔了還是假的?”
那人道:“你可探老怪靈脈,可有入魔跡象?”
誰敢真去探啊?詩殃抿了抿唇仍舊不服:“可你方才為何要傷我師兄?有你這麼試人的嗎?”
說著胡亂在蒼亦初胸口上摸索了會兒:“你看我師兄都受傷了。”
蒼亦初聞言多少也有點尷尬,他也是按照記憶重新演了一遍,雖然以他現在的修為的確打不過對方。但是那些害怕,無助,和為了尉遲隱悍不畏死的壯烈都是演的。